第84章(2 / 3)

松,竟然任由对面人拿去了遮挡,唐放就此低头,轻呵了一声:“果然啊。”

周殷:……

桌案上摆了一堆颇有太常寺风格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墨玉海镜,星相经卷,刻有混天星图的银盘,在这些奢靡的宝光之中,最显眼的就是中间两张雪白松软的长生帖,左右字迹各不相同,但正在同步显形,旁边还有一张制作扇骨的草稿,墨迹未干,当真是狡辩不得。

“你,”国公咳了一声,不确定中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你怎么来了?”

周殷是左利手,少时自己矫正过看似常用右手,其实两手都会写字打架拉弓。

唐放也不跟他废话,自袖口掏了掏,把那第三张窄窄的“残次帖”抽出来,在他面前用力地抖了抖!

同样的墨迹,字形小了一些,但内容字体分毫不差,跟他桌案上的如出一辙。

国公喃喃,“……你竟然还有一张。”

说罢抬起目光看着唐放,好像看着眼前这个人让他很吃力一样。

安平王沉着一张阎王脸,猝不及防地卸掉了伪装,“你看我什么时候做事不留备份了?”

国公眼睫一跳。

这一下两个人可算是都明白了,为什么唐放会忽然找过来,为什么国公长秋宫后不找安平王谈心。

唐放气得肺子发疼,预备发火前环顾四周,确认正事:“霍塔落网了?”

旁边看着太常寺吓得整个人险些不会反应了,暗道一声:“糟了!”

唐放骤然间回头横出一眼,直接听到韩沐在心里自领的锅,国公的目光微妙的一转,原本的否定当即转成肯定的答复:“是颜师古截住的。”

晚了!唐放心里有数地嗤笑一声,回头:“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周殷:……

说着,小唐侯猖狂地一俯首,也不管自己的到底是哪一张了,反正也分不清谁是谁的,随便吧,张口就来,“国公爷,您挺能瞒啊,还说不知道这绫帖的使用方法,我看这不是用得挺好嚒?关鸠、子衿、将仲子,蒹葭、采薇、投木瓜,您干吗呢?左手给右手写字,从道德经到情诗三百首啊?今天没公务嚒你这么清闲?”

小唐侯太损了,这就好比国公课堂偷摸开小差,被人抓出来还要当堂朗读,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大。

周殷听他这么说,也不吭声,只是看着他,脸上喜怒莫辨。

可韩沐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替国公爷尴尬到浑身麻木,这什么仇什么怨啊,太狠了这,手脚麻木地赶紧让属下都退,上司丢脸事看得太多容易遭到打击报复,但是有几个孩子估计是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睁圆了眼睛在那激动地抻着脖子看半个月前他们在禁地时就见过眼前这个“孔捷”撒野,但今日是什么情况啊,这“孔捷”说话已经远远超过了“无礼”的范畴,落入了他们无法形容的领域,他们瞧着国公顾不上他们,神情激动地朝着上司比划:“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啊?”

带不动属下的太常令:……

唐放周殷这都是脑筋极快之人,唐放应之以动,周殷应之以静,但是小唐侯骂人真的是太狠了,有理有据四面开火,骂起人来条分缕析丝毫不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占着理呢,周殷等着他说累,在小唐侯第一回 合中场休息的时候,他终于缓缓开了口:

“所以你现在是承认了,是嚒?”

理直气壮的小唐侯,忽然一哽。

少年的喉结忽然上下紧绷地滑动了一下,目光闪动,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但金戈铁马的气势就此折了半节,再开口已是色厉内荏:“别打岔!咱们在谈你刚才在做什么的问题!九年不在你本事见长啊,左手都学会写我的字迹了,你看看你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烦不烦啊,肉麻不肉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