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说:“不要难过。没关系的。”
无法言说的理由,唐放忽然哭出声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周殷用力地抱着他:“知道一点。”
唐放声音含混:“那你还知道什么……”
周殷轻声道:“我知道他这一世父母恩爱,家庭美满,知道他会充满规矩又自由地长大,知道他和他的兄弟姐妹经常打架,但也总能和好,未来几十年会磕磕碰碰又相互惦记地扶持走下去,知道他未来会有自己的一份前程和事业去奔赴,有坎坷但也终会成功,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他会找到一个和他心心相印的女子,会和她生一双聪明伶俐的儿女……”
唐放用力地抓紧他:“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在这里啊……”
周殷叹了口气:“我说了,你不信啊。再说我既然知道他衣食无忧过得很好,这不就已经足够了吗?为什么还要寻找呢?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年的名字,也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找到他,见到了,知道了,还不是他过他的,我们过我们的吗?我们就算要认识他,也要等他长大啊,或许再过几年,我们在某个地方和他遇见,他也会觉得我们很眼熟,想来主动结识,那个时候再认识不是更好吗?如果他有幸在顺境,我们便祝福他,如果他陷入困境,我们便帮他一把。他当年成全了我们,这一世,他有他自己的一生要过啊。”
周殷一直等着唐放默默哭完,哭完了,他俩也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了,最后唐放说:“我看过了,回去吧。”
来时匆匆忙忙,去时唐放倒是平静下来了,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官道上都是车轿行人和往来的商贩,影子也熙熙攘攘。唐放缓和了过来,开始思索今日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思索周殷的占卜测算能力:“那你现在其实是真的会测算啊?”
周殷慢悠悠地纵着马,表情一派平和:“是啊,咱们那个镇子不都说我会测算嚒?怎么,就你不信?”
唐放:……
他们现在住的小镇,的确有人说周殷是个大仙,说只要让周先生听自己说几句话,他立刻能看出对面人的困顿,知道要如何帮助你,并且还有人说但凡被他点拨过的,气运在半年内立刻起来,几年里一定会有一个大提升大飞跃,一个个家庭美满事业和顺,运势看涨,好像周殷就是个天生的锦鲤。
但是唐放一直没有当回事,因为周殷他什么没见过啊,他的阅历到这个级别,基本可以解决人世间大部分的问题,只是开导小镇上的男男女女而已,这事儿他也能做,这不难啊。
但是现在他开始怀疑了:“你是不是真的能看到什么东西?”
周殷:“是啊,我跟你说过这个。我也能看见你的,我不是三不五时地就提醒你不要打架吗?”
唐放:……
周殷:“难道我每天对你说的话不准?”
唐放:……
唐放:“你也没说你这么利害啊!我哪里知道,我以为你就是惯常跟我絮叨!”
周殷:“???”
唐放:“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对我说!”
周殷迷惑不解:“我还要怎么说啊?是你不相信啊……”
唐放:“那你知道这么多表现得也太平静了啊!”
周殷“嗯?”了一声:“不然呢?这些我也只是隔几天随便算算,大概知道要发生什么了,知道了还是要今天该做什么做什么啊,这需要很激动吗?”
唐放完全不能理解了,他好不适应,感觉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枕边人:“那你在帮别人的时候是在算还是用经验?”
周殷:“都有吧。”
唐放:“那你还会什么?”
周殷:“看世代的命运,星星。”
唐放脑子发炸,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