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条狗。”
“那……那这也太危险了,我也睡不着,要不陪你?”宋纪言分明还是没有放弃谢愈,虽然昨天还是被谢愈吓到了。
但她喜欢一个人喜欢这么久,而且谢愈真的……每一方面都可圈可点,她为什么不能再尝试一下?
“不用,你睡吧。”桑予干脆拒绝了她,已经站起来往外走了。
宋纪言没想到她连客套都不客套几句就这样走了,脸上略微呆滞。
脚步声又渐渐远了,宋纪言实在是不甘心,但她又不能追出去,最后只能捶了自己的被子几下无声发泄。
“其实你不用陪我的。”谢愈看见她手里拿着的薄毯心里的患得患失好像消散了几分,但仍旧沉重。
凌晨3点的海滩其实是很冷的,桑予见他穿得也没多厚实有些生气:“你就说说吧,你为什么睡不着?是不是我的烟花让你不高兴?”
“是有点。”
“……为什么?”
“怕你会突然消失。”谢愈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我曾经有一个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在我20岁那年放了一场烟花帮我庆生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我找了她很久都没找到。”
“……死了?”
“……不要那样诅咒她。”
“抱歉。”
“是不想看见我躲起来了。”谢愈说着又是泄气,看向天上的星星:“所以我不喜欢看烟花,热闹的时候我不热闹,离场之后更加寂寞。”
“为什么会不想看见你躲起来?”
“当时做了一些让她很不愉快的事情吧,”谢愈回忆道,语气里有些懊恼:“但是你别怕,我真的不是个坏人。”
“那……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吗?”桑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暂时不是。”谢愈沉默更久,然后说出这几个字来。
“暂时不是?”
“希望以后也不是。”谢愈似乎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没几个朋友,不想将你也气走。”
“噢,你这是风声鹤唳了。”桑予能明白他的想法了。
“嗯。”谢愈又沉默了,歇了一会儿才不确定地侧头看向她问道:“你不会走吧?”
“现在暂时不走。”桑予看着他也很认真地说道。
“……那是以后也会离开?”
“这个说不好,你知道的,我是一个烟花设计师还是搞装置艺术的,我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不然我的灵感也会用完。”桑予对他说实话。
“那你真的是很热爱自己的事业。”
“……”桑予能听得出他语气里的酸涩了,仿佛大冬天喝了一口冰冻汽水的感觉,气泡一直灌到胃里不太好受,她突然就有一种冲动,她好像见不得他伤心失落。
像是谢愈这样在音乐上有极高造诣的人,伤心失落时候会不会写不出东西呢?还是被刺激得可能更加高产?
“如果,这里有能让我值得留下的人和事的话,我肯定会长久留下偶尔出去。”桑予最终这般对他说道。
谢愈听见她这句类似承诺的话眸光亮了一下,如稍纵即逝的流星:“好。”他算是应下了这句承诺了。
“那你现在心情能有好点么?”桑予也抬头看向天空,双手背在后面,这般问道。
“好很多了。”
“那还要看日出么?”她觉得谢愈需要休息。
“……要看,”顿了顿:“可以么?”
“……那走吧。”桑予本来还想逗逗他,但是看着他的眼神那么可怜还是心软答应。
他这样问她“可以么”就是想和她一起看,但是又没有说得太直白。
怎么……会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