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愈,你说我父亲……”桑予全程都充斥在一种恐惧之中,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她好像失语了,失去了除却恐惧之外所有的情感,什么都说不出来。

“无论结果好坏,我都会陪着你。我这边其实也找到了很好的医生团队,我会联系他们一起过去。”

谢愈始终是谢家的人,即使他和谢家已经算是完全断绝了关系,但是谢家的人脉他能用得上。

更别说他的舅舅宋维言神通广大,更加是这样。

“好。”桑予说不下去了,攥着他的衣襟又是搂紧了他的腰埋他怀里,依恋又无助。

谢愈不知道亲人离世是什么感觉,但是很显然地,这种感觉非常悲伤,悲伤而无力,仿佛再多的愤怒和无助都无法宣泄出来。

他们的世界已经变成了真空,在里面悲伤着的人好像也要逐渐地缺氧窒息而死。

“桑予,鱼宝……我在的,我一直在的。”他会在岸上一直等着她,她想上来的时候他会立即一把握住她的手上来的。

桑予没回答,仍旧埋首在他的怀里,只是眼泪却是完完全全渗入至他的衣领里。

她依然很伤心啊。

他们静静地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人来人往,看着天上的飞机飞走又降落,看着月亮逐渐高悬,看着……时间一点一滴地离开,天气开始恶劣,他们的航班好像迟迟不能出发。

谢愈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模样,侧头亲了亲她的鬓角,“想不想听钢琴?”

“可以吗?”等待的时间真的是最难熬,一分一秒都像是凌迟。

“可以。”不远处的大厅中央就有一台钢琴,摆设作用居多,估计音准不会太好。

但是无伤大雅。

与其让桑予在这里沉默着胡思乱想,倒不如让她做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谢愈不相信她父亲的身体这么糟糕,肯定能有转机的。

桑予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的手,看着他来到钢琴前,打开琴盖先调试了一下音,发现音准比想象中的要好,让他微微诧异,看来平时是有做定期的一个保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