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还是会,但是谢小少爷的白血病好了之后就没再回去过了。”小肖想了想才对她说道。

“为什么?”

“他的家人……好像想控制他,包括他的作品,想取得所有权,甚至连婚事都要干扰。”

小肖其实也不是很能确定:“哎,有时候我觉得我老板真的惨,成长道路上最大的垫脚石居然是他的家人,除了宋先生之外没有一个好的,全都是歪屁股的。”

“我老板当时还想控告他们,而且也自学了法律,就是怕他的家人给他下绊子、钻漏洞。后来……或许是用他的骨髓做了交换还是什么,我老板才得以摆脱他们自己出来住。”

“小予小姐姐,这些我都不是特别清楚,我只知道那件事情之后我老板的状态更糟糕了,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给他找来一条陪伴犬。”

桑予听着眉心就没有松开过,似乎难以置信。

谢愈过去那几年来过的都是什么生活?

“自从那次之后他就不怎么过生日了,但是谢家为了维持体面还是会给他送生日礼物来,”说着还是相当不屑:“就那一面墙的小提琴。”

桑予听着这些事情心情更加低落了,她没再继续问,而是看向窗外的风景,好像都不知道能用什么方法去弥补她不在的那5年。

1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雨浮镇。

雨浮镇自然没有青梧市那么热闹,城建也没有那么现代化,只是这里的厚重历史感还是扑面而来,各种高大古树铺天盖地,抬头去看就是一片森林。

一切,都和脑海里那模糊的家乡印象一模一样。

桑予看着眼前这样熟悉又陌生的风景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情绪,好像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小肖还知道她的家在哪里,让桑予又是惊奇:“你怎么知道的?”

“我老板偶尔会过来看看你的家人。”小肖想了想说道:“一年两三次吧,不会很多。”

“……怪不得我弟弟好像这么熟悉他。”这一切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是啊,我老板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这里,而且你的长辈还在的话还是要来看看的。”谢愈简直是不放过任何一丝能找到她的机会。

可惜的是,过去5年他们有缘无分。

“我……我外公其实已经不在了。”桑予难过道。

“他每年都有来扫墓。”小肖其实真的很怕提起这样的伤心事,但是不提好像也不行,真的是让人苦恼。

小肖将车停好,带着桑予进去院子,她爷爷和奶奶恰好不在家,院子里也没有人,开了门就能进去。

桑予打开那道陈旧吱呀的木门看见了里面种下的高大榆树,还有樱桃树、柿子树,总能找到当季的水果吃。

树上还刻着比身高的痕迹,高的是谢愈的,旁边画了一条向左吐泡泡的鱼,而她则是矮的那列,也刻着一条向右吐泡泡的鱼。

因为……他们名字的发音是一样的。

桑予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痕迹,眼前又是模糊一片,压抑得喉咙都莫名疼痛起来。

她看着眼前这一切那些被压住很久很久都没能被唤醒的记忆扑面而来。

她甚至能想起自己6岁那年看见谢愈从外面走进来,看着那个清冷的小小少年好像连炎热夏天都降温不少。

那时候她正在院子里和……蛋挞大爷玩耍,听见她爸爸说来了一个新朋友,她立即举起蛋挞大爷去和他打招呼,可惜的是小小清冷的少年没有回答。

她当时不以为意,也不会认为他不正常,因为雨浮镇也有不爱说话的小伙伴,但是他们做别的事情特别厉害。

她觉得谢愈可能也是和他们差不多不爱说话,而是专心去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