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错吗?当然没有。爱本身是无罪的。
“呼……”
郁乔林轻轻叹口气。
他在花洒下站了有一会儿了。
热水逼出些汗水来,他全身沐浴在迎面而下的水流中,心不在焉地往后刷了一把湿透的头发。
‘叩叩’。
有人敲了敲玻璃。
郁乔林扭头一看,披散着银发的青年裹着浴袍站在淋浴间外,隔着磨砂玻璃,看不清他的脸庞,但郁乔林知道他们正在对视。
“洗太久的话,皮肤会皱起来的。”陆长清说,“还是说,是需要我进去陪伴……”
郁乔林轻哼,“如果你想明天起不来床的话。”
“……唔。”
陆长清想了想,“明天没什么安排。”
话虽如此,得知郁乔林没有来一发浴室PLAY的兴致,银发青年便只把睡衣留下,抱着换下来的衣物去洗了。
等他把衣服都晾完,郁乔林已经懒洋洋地窝在床铺里玩手机了。
陆长清爬上床,躺到他身边,共享一个长长的枕头。
年少成名,一炮而红的陆影帝已经很久没住过这种十多年的老房子,没睡过这种廉价的、不够柔软也不够硬挺的床垫了。
他仰望着发黄的天花板,些许裂纹横亘在白漆上,旧式白炽灯刺眼的光让眼角冒出些生理性的泪花,这些矗立不动的老建筑似乎永远都是一个样,让人觉得回忆和现实都离自己不远。
陆长清往旁边悄悄瞄了一眼。
男人曲着腿,正在单手翻漫画看。侧脸的轮廓硬朗而流畅,棱角分明,眼睫格外长。他不说话,安静得像某种吃饱了的大型肉食生物,餍足地趴在岩石上小憩,仿佛毫无危险性,可存在感却强势地笼罩在整个房间里。
同床共枕。
有时寂寞得受不了了,陆长清就会跑到疗养院去,睡在植物人状态的郁乔林旁边,催眠自己。
那代餐的感觉和活生生的正菜当然截然不同。
如今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脑袋一歪就能枕到温热的肩窝或胸膛,郁乔林正随手抚摸他的肩臂和腰肢。
陆长清往郁乔林身边挤挤。
见后者毫无反应,像没发现他的小动作似的,陆长清枕在郁乔林身上,安心地喟叹一声。
转而开始想如何提起话题。
问问小少爷的烦恼。
不料郁乔林先一步开口了。
“长清,”郁乔林说,“如果你想让某个人离你远一点,但你又不好对他太坏”
陆长清抬起头,困惑道:“您不是很擅长拒绝追求者吗?”
郁乔林:“……”
郁乔林不得不澄清:“不是追求者。”
陆长清显然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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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乔林:“拜托,我也不至于那么人见人爱的好吗?”
陆长清显然更不信。
但他不说。
“想让他离您远一点,”陆长清顺着郁乔林的说法,温驯地道,“您讨厌他?”
“不讨厌。只是单纯地想让他离我离我身边的人,远一点。”
陆长清想到了经常被尾随、极其吸引变态的宴小秋,“他很危险?”
郁乔林:“也不危险。”
非要说的话,倒是他们对虞笑而言更危险。
“唔,”陆长清沉思片刻,最终问道:“那您到底想保护谁呢?”
好问题。
郁乔林低头注视他。
他希望梦中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对虞笑。
男人眼中露出陆长清熟悉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