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偏过头,咬住了唇。
谢漼看着她红起来的耳垂,眼中露出笑意。
环得紧了些,追问:“嗯?”
寻真:“知、知道了。”
不知何时,细雨逐渐停歇,乌云散开,天空明亮起来。
阳光从云隙间落下,洒下一道道明亮的光束。
引儿抬眼望了望放晴的天色,端着茶点,迈入内室。
却见谢漼正起身欲走,她福了福身。
待谢漼离去后,引儿的目光落在榻边。
寻真双手捂脸,趴在几案上,神色略显迷离,竟连她进来都未察觉。
过了片刻,寻真用手抹了好几下右侧脸颊,好像那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又翻过来,用手背擦。
引儿心道,爷这般快便走了,想来是即刻便要奔赴陇州,诸多事务亟待筹备。
若是往常,爷至少要待上两个时辰的。
寻真才注意到一侧的引儿:“……引儿。”
引儿将茶点放下:“姨娘,月兰正在给您收拾行李呢,您要不要去瞧一瞧,看看您有哪些个物件必要带上的,好叫月兰知晓。”
寻真一愣,忘记跟她们说了。
“不用收拾行礼了,我不去陇州。”
月兰正在衣库里挑选冬装,听到这个消息,直起身来。
“怎不去了?”
心道,爷向来说一不二,说出的话,从未有过反悔之时。怎会在临行之前突然改变主意,实在不像是爷的行事作风。难道是姨娘……想到昨日,爷分明与姨娘行了房,却没有留宿。
莫不是真如自己当初所想,姨娘在床榻之上冲撞了爷?
可即便如此,爷也不会收回说过的话,为何……
寻真特地来衣库跟月兰解释。
刚才还想月兰去忙什么了,一直没个人影,原来她一大早就起了,跟小丫鬟们一起收拾行李。
“陇州大旱,灾情很严重。此行匆忙,爷要快马赶去,所以就不方便带我过去了。”
陇州旱情,对久居京都生活的丫鬟们而言,太过遥远了,所以一听这消息,月兰只因着谢漼不带寻真同行,而感到些许失落。
寻真说出这话,心中涌起一种尘埃落定之感。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达成心中所想。
却以失去那啥为代价。
好在短时间内不用见到谢漼了。
寻真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谢漼平日里看似温和淡然,其实,表象之下藏着极为强势的性子。
这种性格,绝不会容忍她一直拒绝下去。
昨天发生的,就好像……头顶高悬的那把刀终于落下了。
但是,那种滋味。
真的好奇怪……
寻真还没谈过恋爱呢!
刚才谢漼说,他明天就走。
寻真想到这事,就觉得内心格外放松,中午胃口大开,吃了两大碗饭。饭后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又琢磨了一会白菜小棚的材质。
晚上睡得前所未有的好,一夜无梦。
十月的最后一天。
卯时,天边泛起微光,凉意弥漫,雾气氤氲。
昨夜又下了一场雨,不久前才停歇,地面还未完全干涸,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谢漼踏入清挽院。
今日简装出行,他身上没了往日的华丽穿戴,一身素袍,唯有腰间一枚玉佩,就再无旁的修饰。
月兰和引儿瞧见谢漼,眼中皆是惊讶之色,忙福身行礼:“爷。”
谢漼微微点头,径直朝着内室走去,脚步比平日急促几分。
月兰从瑞宝处得知谢漼今晨赴陇州,却未料到,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