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阶层嘛,连傲慢都是礼貌的。

裴涿暗暗松了?口气,起身去厨房开始做饭,很快就传出乒乒乓乓的动静。

司姮有些惊讶,撑着下巴看着开始忙碌的裴涿。

“你还忙这些做什么?你爸妈约你吃饭呢。”

裴涿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处理着手中的新鲜鸭掌,低敛的眉目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沉静:“他们?约我吃的是晚饭,现在离晚饭还早。”

司姮感觉有些恍惚,她就这样,在一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和裴涿的父母见?了?面。

因为当时的她实在是过于不修边幅,裴涿父母肯定在心里给她打了?负分。

所谓吃晚饭就是个?借口,应该就是他们准备劝裴涿清醒一点?,早点?分手什么的。

很正常,司姮的父母哥嫂都是Beta,她太?清楚在一个?Beta家庭眼中合格的媳妇、女婿标准了?。

反正绝对?不是司姮现在的样子。

“可是你爸说他心绞痛,你不去看看吗?”司姮又说道。

“他没有心脏病史......过来帮我把蒜剥了?。”裴涿的语气平静的仿佛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就把关于?家长的话题盖了?过去。

“来了?。”司姮来到厨房。

厨房空间很大,一把蒜摆在砧板旁边。

司姮拿起一颗蒜瓣,站在裴涿旁边,低着头慢慢剥了?起来,泼墨一样的长发总是从肩头滑落。

裴涿放下菜刀,洗干净手,来到她的身后,修长白皙的十指将她散乱的长发轻轻拢起,从裤兜里拿出一根皮筋。

司姮:“这皮筋不是我的吗?我还以为丢了?呢,原来在你那儿啊。”

裴涿轻轻嗯了?一声:“有一回你喝醉了?,落在我家里,我就收了?起来。”

“什么时候啊?那会儿我们?在一起了?吗?”司姮问?。

裴涿眸光幽幽的,像摇荡的墨汁:“忘了?。”

这是裴涿第一次给别人扎头发,手法十分笨拙,第一次皮筋捆得太?紧了?,疼得司姮嘶了?一声。

裴涿立马拆了?重新来,怕又把司姮弄疼,只敢缠绕两圈,皮筋就这么松松垮垮的吊在她头发上,捆了?跟没捆一样。

好在司姮要求不高,只要头发别动不动垂下来就行。

其实剥蒜对?于?厨房老手来说很轻松,用刀身轻轻一拍,蒜肉碎了?,蒜皮自然就脱落了?。

但司姮不擅长这些,只能用指甲一点?一点?慢慢剥。

裴涿那边灶台、洗手池、冰箱、三头转,忙得像开了?2倍速。

司姮却悠哉悠哉靠在一边,不紧不慢地剥着,仿佛开了?慢尽头。

“不是做鸭货吗?买牛肉干什么?”司姮把一颗刚剥好的蒜瓣放进小碗里,正好看到裴涿从冰箱里拿出一包新鲜的牛肉。

“难得放假,准备多做一点?吃的,再?做个?手撕牛肉,平时可以当?零食吃。”裴涿也是第一次做这个?,一边做一边看教程。

司姮低着头继续剥蒜,手边堆积的蒜皮像一堆松散的雪:“原来你也喜欢吃手撕牛肉啊,那平时我买回来的手撕牛肉怎么不见?你吃,因为太?忙了?吗?”

裴涿用一种看木头的眼神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神满是无奈。

可惜,司姮正在低头剥蒜,没有看见?。

“嗯。”他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再?帮我切一点?姜片吧,一会儿要用。”

“好。”司姮拿出专门且熟食的砧板,正准备切姜片时,裴涿忽然拿出一条没有拆封的新围裙系在她身上。

围裙上画着一罐倾倒的蜜糊糊的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