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似先前相亲的秦家小子,分明是对范景有那意思,可人羞赧,从未明明白白的同范景说过甚么中意不中意的话。

以至于范景从始至终,也不过把人当做是打过照面的人而已。

时下,康和把话说得这样明白,他再是不明白的人 也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便是晓得了康和的意思,他一时也不晓得当该如何。

平素里旁人都少有与他说话,更何况是个男子与他说些这样的话。

什麽要和他在一起,喜欢他这样的话,上回听着还是孙大生那张臭嘴里吐出来的。

两人虽也都说了些同样的话,可范景晓得自己的心境是大不相同的。

孙大生那厮说的话下流不怀好意,教人听着嫌恶。

可康和.......半晌,范景回乎过来,耳尖后知后觉的有些红。

范景觉得自己的反应很怪,心里也格外的乱,好似是好好的一汪死水,忽得教人掷了一块大石进去一般。

他说不上来这些情绪是为什麽。

遇着不想再提亦是解决不来的事儿,他心中乱,烦恼的厉害了,便把鞋一蹬,将人给躺去床上。

往时他闭着眼便能睡着,一觉醒来也就都好了。

可此番,任凭他如何空置脑子,也都不成,愈躺反倒是心中愈为烦乱。

“咋样咧,还不欢喜着?”

陈氏在灶屋里升了火,预备弄饭吃,瞅见康和一个人站在屋檐下头,望着院儿里也不晓得在出甚么神,起身去喊他。

“没事了。”

康和道了一句,他有些僵化了似的道:

“我来烧菜罢,家里有些甚菜食?”

“家里今儿没甚好菜,一会儿俺上地里去摘一把冬葵菜家来做汤吃,切一块儿熏肉来炖萝卜可使得?”

陈氏乐得康和问他弄什麽饭菜吃,寻常人家都是女子哥儿在灶上打转,男子多是翘着脚在堂屋里头吃酒等饭的,哪个来过问你弄饭的事。

便是那般性子好的,也不过是在灶下帮着烧把火。

往日家里头吃什麽都是陈氏一人做主,这厢康和家来了,陈氏觉得他弄菜好吃,便也问他的意见。

康和点头说好,其实他心思不多在弄饭这上头,不过是想寻着事儿打发自己,也不想教范家人瞧出他和范景有什麽不好。

“娘,阿娘!”

两人将才进灶屋,康和头发还有些湿润,便想着先热点水来冲个澡。

巧丫头却从外头便喊着家来了。

陈氏从灶屋边开的窗子伸了半个脑袋出去:“咋咧?”

“大哥哥跟哥夫家来了麽?”

“回了,屋檐下还放着柴火咧。”

巧儿听说人真回来了,欢喜的跑着进来,看见灶下的康和,嘴甜的喊了人,又道:“吴家大叔从大伯家外头过,说瞧见大哥哥和哥夫一道下山来了。”

“湘秀姐姐说没见过哥夫,爷、奶、大伯都说想瞧瞧哥夫,今儿恰是湘秀姐姐家来,一家子热闹,喊俺们都上大伯家里吃夜饭去。”

巧儿是特地回来带话的,珍儿已经教留在那头烧火了。

“湘秀姐姐带了一只猪脚回来,大伯教伯娘烧了毛,夜里就要炖来吃咧。”

说起要吃肉,巧儿便馋,也不管是自家里吃还是在亲戚家里吃,总之能沾荤腥,她便欢喜。

“晓得了,也是难得你伯娘大方一回,肯喊亲戚上家里吃肉,便都去罢。你爹还不晓得在谁家里醉酒,你先过去帮着摘菜,和你爷奶说大哥哥和哥夫才下山来,淋了雨,要收拾冲澡,晚一会儿就来。”

巧儿见陈氏答应了去,欢喜的又往大房那头去了。

“你过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