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秋收过了无事上山里转转,往素里都在家里缝衣扫地的。农户人家的哥儿不比城里哥儿娇贵,总是要多做些活儿计,看着便糙些,但跟寻常哥儿没甚么两样。”

媒人干笑了一声,抛开人才相貌不谈,会手艺倒是好事情,穷苦人家多份手艺多条出路。

只是好好一个哥儿,学个甚么手艺不好,偏生学这一手。

她说了句场面话:“哥儿好本事。这年头上会手艺多好,娘子范兄弟好福气。”

陈氏瞧出媒人说的是客气话,怕她教野人似的范景吓着了不肯尽心亲事,于是咬牙掀开范景背回来的背篓,瞧见内里躺着只兔子和山鸡,她立扯过了那只瘦鸡。

“俺家哥儿性子闷些,眼瞅着一天大过一天,俺和他爹日里焦愁夜里也睡不下。

“他是前头娘子生的,俺这做后娘的若不给他周全好婚事儿,只怕前头娘子泉下怪罪,俺心里当真跟油滚一样。”

“还请胡娘子费心。”

陈氏心一横把山鸡塞到媒人手里,直说山野农户间没甚么好东西,望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