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嗅了嗅,确是有些喜欢:“一会儿再吃罢,我去冲个澡。”
一身臭气,他吃不下东西。
今儿去杀猪那户人家按猪的人不多,猪却劲儿大,怕是按不住又闹唐家村的笑话,他便也进圈里去帮着把猪拖出来,一身干净衣裳上都蹭了猪臊味,杀猪的时候猪血又弄了些在身上。
午间就用猪血炖了菘菜招待人,旁的肉菜都没见着一个。
走时,别说送肉了,连胡大三的杀猪钱都给得抠抠搜搜,还想饶价。
气得胡大三回来时骂了一路。
康和好笑:“出去多了,难免什麽人都要遇上,咱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不落人口舌便是了。”
“去洗洗澡罢,我见锅里头有热水,可要我与你擦背?”
范景没理康和,自去打水洗澡了。
洗澡时顺道将头发也抹了皂角给冲洗了一番,回屋来吃着桂花藕粉糕,康和与他擦头发。
康和嗅着范景身上清新的皂角味道,觉着很是好闻。
脑子里没憋好主意,又将人往床上哄。
青天白日的,又在家里头,范景不大肯。
“爹娘下地去了,珍儿巧儿又上大鑫哥那头去读书了,家里头就咱俩,你怕甚?”
“咱俩现在搞了,晚上也便老实睡觉了。明儿一早上山去。”
范景问他:“上山做什麽?”
“我应邹夫郎说过些日子把药烛给他弄去,他一张口要就与了他,岂不是掉价。趁着这日子,咱上山去看看那养蜂的老汉走没走,若是不曾,再与他采买些蜂脾给存着。”
康和说着说着便将人拉去了床上。
范景是吃人嘴短,也只得给人吃。
康和与人亲着嘴,沾了些甜,觉着别有滋味。
两人正在床榻上使劲儿时,听得外头嘎吱一声响。
“这蒻头可长得真好,又大又圆,咱头年种就教你给种得肥大,比山里掏的还要好,冬月里头,蒻头豆腐可有得卖咧。”
院子里传出陈氏的声儿。
“俺种地的手艺,岂是吹嘘的。”
范爹得意道:“赶着天气好时都给掏回家来放着,这熟了,晚秋冬月里雨水多,埋地里头容易坏了。”
“嗳,教三郎大景一块儿去地里帮着弄,几双手要不得半日就给掏完了,费不得多少事。”
康和跟范景打屋里头听得了外头的说话声儿,登时都不敢再多动弹了。
范景推了康和一下,示意他别弄了。
“他们不晓得咱们在........”
“这大景跟三郎家来了?锅里的水都舀了,外头的盆儿里还放着衣裳。”
陈三芳打灶屋里转了一趟,说道了几句,径直往两人闭着的屋子去。
哐哐将人的门一阵敲:“大景,三郎,你们在屋没?”
范景屏住了呼吸,赶紧伸手捂住了康和的嘴。
康和看着面色潮红的人,十分清楚且细致的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他很顺从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静默之中,却又不怀好意的抬了抬腰。
范景捂在康和嘴上的手抖了一下,险些脱了力,他狠狠瞪了人一眼。
康和见着人快生气了,连忙又乖巧点了点头。
“诶,这俩人上哪儿去了,瞅着是回来了,如何没在家。”
陈氏叩了会儿门,见没得回应,也没推门。
她不随意进出两人的屋子的,若真要推,这屋里上了门闩,倒也推不开,但却也晓得俩人在屋子了。
“许是上大哥那头去耍了,俩孩子终日都在干活儿,不是忙这样便是忙那样的,教他们闲散些时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