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是专门制烛的人家所制,只不晓得康和是甚么机缘才给弄到手的。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人自各有门道,不管人走的哪处门道,总之东西送到了他这处,就是他的运道。
想康和也晓得这东西稀罕,是要卖贵价的,他若忽悠人,恐再难有二回生意。
且他生意三教九流都交道过,看人眼睛毒,面前的人不是那起子蠢笨无知的乡汉,不是好忽悠的。
邹夫郎心头盘算了一通,道:“一对烛我与你五百个钱!
康小兄弟,你与我也交道多时了,我认你这人,肯与你好价。若旁人送好货来,我可不会这般好说话。”
康和道:“我心中自也是夫郎这番话,因着认夫郎的人品,为此这东西,才与您送,若别家,我且不信。你给甚么价,我都依。”
这价不低了,他认,若还要高价,东西稀罕,未必得不到。
只若是他将价格抬得过高了,揣物得意,易惹人红眼,届时商户为多得利头,难免不会另起心思。
康和如今只想挣几个踏实钱。
若与人斗,即便是他有些头脑,可无权无势的,任凭你再是伶俐聪慧,又如何抵得过人的威势。
许多钱看似好挣,但若无依仗,其实危险重重,轻易就沦做了人案板上的一块儿肥肉。
邹夫郎见此,心中也满意,他道:“你踏实,我亦踏实。咱依旧好来好往。”
康和取出匣子,与了邹夫郎准备的四十支烛,整十贯钱。
邹夫郎点了烛,仔细给查看了一番,他也忧心,毕竟是头回收这样的烛,不敢确保是不是每一支烛都似康和点的那支一般好。
若有一支坏物,那便要损二百多个钱,再是家底子厚,也经不起这样肆意亏损。
不过有一点好,康和他老丈娘时有上县里摆摊子,若有问题,也好找人,不是那般一回买卖,拍屁股走了人就再寻不见的。
康和也与邹夫郎道,要存了不好使的,留了物与他瞧,自赔还他的钱。
邹夫郎这才放心下来,两人都是小心谨慎着这一桩生意。
走时,又赠了康和一盒八支寻常的烛,与他家中自点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