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蚊虫厉害得教他俩办事儿都不敢在床榻外头去,一日两人正在兴头上,床间施展不开,便光着膀子从帘帐里头滚了出来。
没一会儿功夫,蚊虫就落在了范景的后腰下头,康和没忍住去拍了一把。
他当真便就只是去拍蚊子,可蚊子没拍着,只落得一声脆响,范景生了气,几日都不准他碰。
康和一时恨透了蚊虫。
范景答他的话:“皮糙肉厚,咬不透。”
康和哼哼道:“那你胳膊上那一个挨着一个的包是哪里来的?分明就是日子过得糙还怪皮肉。”
范景没言,倒是教康和给说中了,他以前吃都吃得打发,哪里会把日子过得多精细,变着法儿的驱赶蚊虫。
要叮便由着叮去,不信还能把他的血给吸干了。
康和却不依他的歪理,血虽是不能教蚊子吸干了,但痒着能好受么。
他拉过范景的胳膊,将袖子挽上去,抹了些用草药泡的驱蚊水。
“我摘了些薄荷,入饴糖甜腌,拿放凉的开水冲了两葫芦,埋在了河溪里头冷泡着。咱俩一会儿去取了回来,定是沁凉爽口,晚间蒸一条熏咸鱼就着吃。”
范景应了一声,自打他得了一回牙疼病,已没再像以前那样不知节制的吃甜了。
康和也不再买冬瓜蜜饯与他吃,把他给管着,弄也弄些不那样甜的吃食。
两人在木屋里眯眼浅睡了一炷香的午觉,身子上的疲乏劲儿去了,这才收拾了家伙便出去转山,顺道去取河里的薄荷甜水。
康和也像模像样的背着把弓,与范景一齐。
他那弓挂在身上,凭着高大修长的身形,倒是英气,只中看不中用,纯便是吓唬人用的。
有好师傅教,也没见太多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