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斜了康和一眼,当真没见过这般念叨着自己会不行了的男子。
康和见他范景冷着的面孔有些好笑,起了心想骚情他,他问范景道:“倘使是我哪日真不行了,你会偷人麽?”
“........”
范景给了康和一脚:“我不偷,带到你面前来使。”
康和吃痛,还没揉两下自己的腿,便听得范景的话,气得一噎:“我竟从不晓得你的心是这样的狠!”
范景不想再理会他。
康和却又缠了上去,他打枕头底下掏出了一瓶油膏来,道:“我便是说笑,你还给当真了。是想给你试试这东西。”
“先前你不总说干涩,抽得生痛麽。我今儿在药铺里拿了牙疼药,顺道还拿了药油膏,说是清凉滋润。看看好是不好使,要有用,也省得你我受罪了。”
范景闻言抓住了康和的手,他看着人道:“药铺的小哥儿给你的?”
“嗯。”
康和道:“怎了?”
范景想着那小哥儿年纪轻,不似是成亲了的人,便说两人在一处怎说了那样久的话,没想到还弄了这些东西。
他面皮不薄,可也没想过把这微有不合的事情说到外头去,不禁道:“你倒是好意思同人张口。”
康和好笑:“这有什麽。大夫甚没见过,终日里头泡在疑难杂症之中,能与人解了烦忧心中便松快了。
你不好意思,人家早便是老手了,与他提一嘴夫妻事,自不多言与你拿药。”
范景没言,他自不晓得这些。
“那你使还是不使?若不想,那便睡了。”
康和说着,人给躺了下去,状似真没了兴致一般。
范景这时却把药油膏给拿了过去:“如何使。”
康和见状,连忙又一骨碌爬起来:“我与你弄。”
........
翌日,范景醒得有些迟,外头天已经大亮了。
他打床上起来,康和人已不在床上,不知哪里去了。
他觉得腰痛。
那东西是好使,却反教康和没个节制。
他想着,一会儿午些时候,得教康和与自己按一按,否则柴都得劈不动。
吃了早食,陈氏要去城里卖新弄出来的蒻头粉丝,她今儿精神好,俩丫头也去。
范爹自还是去下地。
康和跟范景便都没出门,就在家里头收拾兔儿棚,兔子渐大了,三个多月的时候便长大做肉兔能捆去卖。
“难得你俩在家,幸是地里撞见范二叔问了一嘴。”
院子里传来说话声,康和见着是徐扬来了。
他拎着条三四斤重的青鱼,用草绳打嘴里栓着。
康和喊人进屋坐,与他倒了茶汤。
徐扬是来给先前的蜜钱的,三百个铜子拿来,笑说道:“你们还真是好性儿,欠了这样久也不说来催。往后我还与你们借钱。”
康和笑道:“晓你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俩要使银子的时候,自上你屋里去找人。”
两厢说了几句,康和又问了昨儿曾嫂子的事,两人皆是唏嘘一场。
约莫是一盏茶的功夫,天时好,徐扬也忙,他说要去雇个长工来家里头帮他弄地。
徐家人在城里有屋宅,一家子都没在乡下住了,独余下一个大宅子教两个老家仆帮忙照应着。
如今徐扬回来了,自也要把家里重新弄起来,只他一人施展不开,地里的活儿也不敢落下,故此要找人种地。
康和收他一尾大青鱼,便喊他晚间忙过了来吃饭。
徐扬本没想蹭人的饭,这青鱼是打理自家里那块荒废的鱼塘时弄起来的,他也给元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