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出去转山,但弄好木屋里活儿,天色已是不早。

范景把晒过的被褥垫子收回屋,将才把床铺好,康和便扑了上去,人在上头滚了一圈。

褥子上吸了些阳光,但还是有一股山林气,到底是不如山下晾晒褥子衣裳好吸饱太阳。

康和趴在床上看着范景,道:“我烧好热水了。”

范景晓得他是什麽意思。

两人在山下都比较收敛,陈氏和范爹成亲好些年了,老夫老妻晓得怎么一回事倒还好,可家里毕竟还有俩半大的丫头。

这一上山来,独只两人,不肖多说都要紧着机会。

范景道:“不吃晚饭?”

康和听这话,估摸出范景也有那意思,一把便将人拉了过去:“拿了干粮,一会儿饿了对付两口便是。”

范景便没再说什麽。

两人一会儿便将拼在一处的木板床弄得咯咯作响,山林潮湿,脱生的木头也容易腐坏,听着声儿不对,康和哄人说怕把床弄坏了没得睡,又拉着范景去了一头的桌边上。

康和白日里就想了,不过他料着范景当是不肯,只好碍到了天黑。

不过倒也不曾白等,两人还是头回在床榻以外的地儿,康和格外的得兴。

也不知是弄了多久,外头的天是彻底的黑尽了,山中总是格外的静谧,以至于有甚么声响都格外的响亮。

范景觉着只怕是外头都能听到些声音,不过倒是不大要紧。

中途就着汤水吃了个饼,又两回。

罢了,两人在院子里一起冲了个热水澡,回到屋里,还没上床,不知怎的又开始了。

白洗一回澡,第二回去洗了实在有些疲乏,这才老实的并躺到了床上。

屋里有些温黄的灶火光,康和餍足的搂着范景的腰,嗅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觉着格外好闻。

范景手脚发软,侧身躺着,累得不大想动弹。

“你也不出点儿声,教我一个人多寡淡。”

康和埋在范景的脖颈处,声音有些微微发哑。

范景答他:“累了。还要出什麽声儿。”

康和低低的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带着些缱绻:“我说得是干那事儿的时候。山里又没人,你还害臊不成。”

范景闻言,微合着的眸子睁开了些:“不想。”

康和吻了吻范景的耳朵,道:“怎就不想了。不痛快?可我先前瞧着你也挺爽的,乐得跟我折腾这样久。”

范景不是那般轻易会害臊的人,可听得康和说这些,还是不由得耳尖发红。

心想这人不仅话多,且还什麽话都说得出来。

“你既爱听声音,打几只百灵来关着,能听个够。”

康和哼笑道:“我又不是跟百灵行事,听它叫得个什麽劲儿。”

他摸了摸范景柔韧而薄薄的腰:“怎么有你这样不解风情的人。”

康和也是无奈,任凭他如何弄,这人就跟刻意与他对着干一样,偏把牙关咬得紧,痛了至多是闷哼几声,爽了也只呼吸急促。

若不是他不反抗,偶时也会笨拙的迎合,康和都要生出一种强迫了他的错觉来。

范景摸不透为什麽要听他的声音,除却成亲那日头一回外,这事儿又算不得痛。

他一个劲儿叫算什么事。

“为什麽?”

康和看着翻过身来的范景,问他。

一双染过情欲的眸子不似平日里那样冷淡,带着认真的迷惑。

他觉得格外的勾人。

康和趁此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嘴:“你不出声我都不晓得我做得好还是不好。”

范景眉心动了动,觉得这话说得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