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给她个机会跟小志再深入谈一谈,她就更有底气。可惜,现在没这个机会了。

“好。”

他忽然的一句,让祝瑾年一愣,“什么好?”

“打赌。”

看来,他还是坚持己见,认为小志不是被害妄想症。

祝瑾年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赌什么,你说。”

她倒要看看,把主动权交给他,他会提出什么要求。如果提得不伤大雅,比如向他道歉、请他吃顿饭之类,那自己输了也没关系,提得过分甚至下.流的话,自己合理拒绝同时又可以狠狠羞辱他一番。

“女士优先。”他打太极,礼貌地推了回去。

难题回到了祝瑾年这里,她没怎么思考,本想说“不准炒我鱿鱼”,可忽然又觉得那样说很没面子,好像自己多稀罕留在荒漠甘泉似的,让他看轻了自己(虽然确实很想长留)。眼珠转了一转,她说:

“瑞典鲱鱼罐头,敢试吗?”

她没事也爱刷个微博,前阵子这种号称臭到极致的罐头莫名其妙走红,许多试吃视频接踵而至,她看过最反胃的是一个外国壮汉边吃边吐的一段自拍,隔着屏幕就能闻到一股臭气。

试吃瑞典鲱鱼罐头这个提议很凶残,具有惩罚性,但不至于下.流,令人完全不能接受,毕竟没毒嘛。再说,谁是试吃者,还不一定。

他沉默几秒,开口:“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的判断错误,就吃一罐瑞典鲱鱼罐头?”

祝瑾年抱着双臂,抬眼跟他对视,小耍无赖,“对,如果是你错,就吃两罐。”

他眉一挑,“一比二?不公平。”

“刚才还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这下子却怕了?”她冷笑地激将。

他深深地望着她,眸色幽黑似墨潭,“一言为定。”

交待完任务的沈子平走回来,看了看表,“要不我们去趟学校跟他们汇合?”

聂羽峥收回目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小祝,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这样吧,我派辆车先送”

“快下暴雨了,不如让小祝跟我们一起去趟学校,等这场雨过了,再送她回去。”聂羽峥开口,截断他下半句话,看上去和颜悦色,语气真诚。

“哈哈,羽峥对手下真是怜香惜玉,我想得不周到。我都能感觉到小雨点了,大家快上车去。”沈子平笑着打趣,然后招呼着大家往回走。

“怜香惜玉?”走在聂羽峥身后的祝瑾年重复道,语气带着嘲讽,音量大得恰好能让他听清楚每一个字,“这个词用在聂组长身上真是比鬼片还恐怖。”

“用不了几天,你就会知道比鬼片还恐怖的是什么。”他头也不回地说。

祝瑾年心里一紧,料定他已决意开除自己。自己出言得罪他在先,要补救,难于登天,何况低声下气地求饶并不是自己的性格,干脆破罐子破摔。于是,她加快步伐,走到了他身边,偏头一笑,“我现在就知道,那就是你吃两罐瑞典鲱鱼罐头。”

“你提醒了我。”聂羽峥对她表示感谢,掏出手机拨了一组数字,“王谦,麻烦帮我买一罐瑞典鲱鱼罐头。原因你不需要知道,总之不入我口。”

祝瑾年心中窝火,走得更加快了,不一会儿就撇下他先上了车。

沈子平望着她的背影,明知道她不是那位故人,还是觉得今天这一切像一场梦。

天色发暗,雨点越来越大。

几辆车驶入校园,停在行政楼前。几个便衣领着小志的班主任和几个同学,站在里头等。除了班主任李老师外,几个学生都不知道小志家具体出了什么事,竟然连警察都来了,脸上的表情又是惊讶又是好奇。

学生暂时被安排在了另外一个房间。接待室里,一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