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管前不顾后,别人说不让他做什么他偏偏要做,我看你就是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浑身野刺,不成体统。”

在他看来,联姻这种事,都是非常慎重的。哪有几个随随便便就离婚的?

吴兴昌觉得他这个儿子,还是带着从前的行为习惯,没有把自己当成这个圈子里的人。

商黎鸦羽似的睫毛低垂着,凝望着角落里的一盆仙人球。

墨绿色的仙人球满是刺,听说这种扎人的刺是它退化的叶子。这种植物如果在沙漠中被拔掉了所有的刺,所有的水分都会慢慢流逝,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把沙漠里长大的仙人球搬到温室里,却又嫌弃它的刺多,企图一根一根地拔掉它的刺,一根也不留。

可仙人球也是会痛苦的啊。

只是别人不在乎。

他们只嫌弃他的刺多。

商黎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弧度,“随您怎么说吧,婚我已经离了,事已至此,不管您愿不愿意,都请接受现实。”

他这不紧不慢地语调,又让吴兴昌心头添了一把火。

“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能在底层辍学打工的底层人了,做事的时候能不能别和以前一样,不管不顾的?”吴兴昌说完这句话,见到妻子的面色不好,冷哼一声。

钱心慈拽了一下他的胳膊,压低声音:“这些你少说两句,说重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