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一转身,像是才看到袁大人,汤显灵面上诧异,“袁大人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里面请,我家生意刚忙完,铺子有些乱。”

“娘,这位是官媒袁大人。”

蒋芸哪里见过大人,一时束手束脚。皇甫铁牛抱拳见礼口称袁大人。

“我才从许村回来。”袁何晴解释,“顺道过来看看,讨一杯茶吃。”

几人引着袁大人去没开门的铺子坐,那边干净没什么油烟,平时汤显灵和蒋芸是在这儿吃饭的,因此有一张四方桌子,还配着凳子。

“袁大人您先坐,我去沏茶。”汤显灵往后头去。

蒋芸说:“我来吧。”

“娘,我去,你和袁大人说说话。”汤显灵叫了铁牛跟他去灶屋烧水沏茶,顺便他收拾一下头脸,擦洗擦洗。

皇甫铁牛有些紧张,给汤显灵打洗脸水。

汤显灵:“?你紧张什么?我娘现在可满意你了,刚还跟我说让我对你疼惜一些。”

皇甫铁牛端着水盆胳膊都硬了,他想到汤显灵刚才说的,要亲亲他

“你也洗一洗,想什么呢?”汤显灵洗完了脸。

“没。”皇甫铁牛硬邦邦擦脸。没好意思说想汤显灵亲他。

铺子前头。

袁何晴说:“皇甫铁牛聘我给他做媒,我昨日去了一趟许村,他家里只剩他一人,义父两年前去世……”一五一十简单说了,又说:“我访了许村,村民说铁牛一向和他义父深居简出”

他见汤显灵母亲不甚明白,想了下,换成通俗语句:“就是说铁牛同他义父常年待在深山中,只有打了猎物来奉元城或是镇上卖才会下来,不过铁牛同他义父人很不错,虽然话少,但过去几十年,他义父都会帮衬村民,要么是买盐,或是去山里采摘一些薄荷金银花免费送给大家。”

这村子风气很好,有什么说什么,他过去问铁牛情况,村民起先很是防备他这个外人,待他亮明身份,村民一下子热情起来,很是关心皇甫铁牛。

说铁牛义父是个好人,铁牛娃娃可怜,当初被捡回来脑袋都破了个洞,裹得严严实实。

还有少年人夸说:铁牛哥面上看着冷,其实很好说话。

后来惊动了村长,村长说得给铁牛踅摸个好媳妇儿。

袁何晴没说汤显灵情况,皇甫铁牛本身的情况也很寻常村民不一样,如今无父无母单列一户,不想同渌京皇甫家有牵扯,那就遵循皇甫铁牛意思。

只要皇甫铁牛不是穷凶极恶改头换姓的要犯就好。

“经我核实,确实如他所说,十三岁被他义父捡到收养,不是凶恶之人,品行端正,话少,看上去凶没伤过人。”

村里也不是全都说皇甫铁牛好话的,还有村民说皇甫铁牛看着凶神恶煞云云,他追问起,皇甫铁牛可干过什么恶事,对方却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明白。

蒋芸连连点头,“这两日,铁牛来我家中帮衬,他干活又好又听五哥儿的话,我是很放心的。”

“如此,我再来问问汤显灵汤家情况。”袁何晴秉公说。

蒋芸一紧,攥着衣裳,说:“袁大人,您能不去问街坊吗?不是我家五哥儿品行不好什么的,我是想尽早给俩孩子把婚事定下来,我家老汤瘫在床上大半年多了,我怕他人……”

说到此,蒋芸垂泪,“怪我,都怪我前一个没给五哥儿好好相看,害的家里到现在这个地步。”

袁何晴不知如何劝,就没说话。

蒋芸哭了一会,又说:“五哥儿现在生意做得好,我家是前有狼后有虎都盯着,老赵糖油饼家还想给五哥儿介绍夫婿,我却知道定不是什么好的,我五哥儿命好苦,我不能让他再受委屈了。”

“可有媒婆来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