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比坊间其他巷子还是要贵些。
以前汤家吃水,从小院门走近。
年后没多久,二月时汤父病重起不来身,租户那家人寻到了蒋芸,跟蒋芸说:我家人多孩子多,吵闹的厉害,怕扰了汤老板养病,不如院子一半扎上一堵墙,咱们两家也清静些。
嫂子你尽管放心,这扎墙的活计都我来干,不用嫂子你们出什么。
蒋芸没主意,全由了租户干。
自此汤家吃水就不能从小院子门走了,得从铺子门脸出去,绕上一圈。汤显灵拎着水桶,想着汤家有关的事,五哥儿弥留之际身体留了一些记忆,都是五哥儿印象深刻或者让五哥儿悔恨不甘的记忆,其他的邻居、租户这些人、事,就没那么清楚了。
这些得汤显灵慢慢摸索。
他从街道上过去,一路上几家铺子邻里都瞧着他看,很少有给他搭话的,顶多说句:“五哥儿打水去啊。”
汤显灵嗯了声,再点点头。
话不多,五哥儿话也不多。汤显灵想。
背后邻里对着他背影唏嘘,隐约能听见:可怜呀、五哥儿瘦伶伶老汤也倒了、汤家铺子还开吗?、老汤都那样了,还怎么起来熬羊汤?你说那新来的租户真的是,把门堵了不让主家过,这五哥儿吃水天天绕着路跑。
“也不怪人家新来的,新来的说了,租的院子给的价这个。”邻里比了个手势。
包子铺老板娘惊大了双眼:“四十五两银子?!”那可真贵价了。
“三年的租钱。”
“我就说,那这也不算多,不过一口气拿了四十五两租老汤家院子,怕是老汤想给芸娘五哥儿留些底儿。”
租户长住给钱多,邻居也没人觉得扎一堵墙不让主家从小院门通过打水刻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