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盔是好吃,尝过了味,想到家中老娘还有闺女,便停了手。

而早半个时辰前,崔家院子。

崔大宝一路疾奔,怕锅盔冷了,到家时他人跑的喘气,饼却还是热乎的,孙豆子熬好了粟米稀饭,谁让早上丈夫起得早,他也不好再睡了,干脆起来擦洗收拾,把稀饭熬上。

大宝说昨日吃锅盔干些,那粥就不能煮稠了,得稀一些。

孙豆子还切了点自己腌的咸菜。

“快快快,一会冷了不好,爹呢?”崔大宝是吃饭最积极的性子。

崔父显然也知道,从屋里到了堂屋,“早候着了。”

一家人坐在堂屋八仙桌前吃朝食,崔大宝洗了手揭开食篮上的纱布,先取了一只递给爹,“肉的,爹你尝尝。”

又给豆子拿了半块梅干菜肉的。

崔大宝说:“我知道你吃不惯肉,你先尝尝,他家梅干菜肉一点腥味也没有,你要是吃不了给我就是了。”

孙豆子以前日子过的苦,一年到头只有过节过年饭里能沾沾荤腥,腹中常年缺油水,嫁到了崔家,别的不提,崔大宝在吃上是不吝啬的,崔家三天两头吃肉。

按理说,缺油水馋肉的孙豆子该喜欢上了,崔大宝也有心喂胖夫郎,结果孙豆子一吃肉,就闹肚子,刚成亲那会反应最过了,病了能有大半个月,上吐下泻,搞得更瘦了。

崔大宝请了郎中来给夫郎看病,郎中说:经年肠胃不调,不可大荤,得慢慢养着。

孙豆子也被那场病闹怕了,自此后,凡是吃点太荤的就犯恶心。

“那我尝一口。”孙豆子见大宝为了锅盔起早贪黑夜里都念叨,不想扫大宝的兴,想着吃一口就停手,因此掰了一小块,压着害怕送进口中,想象中的犯恶心没有来,倒是先被饼的滋味吸引住了。

他说不来,但是好吃,也不让他反胃。

“这里头真有肉?”

崔大宝看豆子吃,也提着心,见豆子没犯恶心也没皱眉头就知道没事,不由得意高兴说:“我说了吧,没甚肉腥味,这饼里头还有酱菜梅干菜,混着肉也不多,七分瘦三分肥,不算太油腻,你吃着肯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