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在手,你知道齐皓跟徐昌年他们能做多少文章吗?你什么都不懂!”
“是,我不懂,我只是不想让我的两个孩子吊死在一棵树上,不想他们跟着你一条道走到黑。”叶夫人抬头望着眼前这个同床共枕数十载的丈夫,他老了,不惑之年眼角已爬满了皱纹,他的发白了,背弯了,肩塌了,早不是当年那个英气勃勃的少年郎了。
岁月无情,上天给了昌平侯辉煌的青年,却让他于中年时碌碌无为,只能心怀仇恨地在朝堂的泥沼中挣扎。沉下去时会有人伸手捞一把,想要脱身又被重新按进去。
他是桓帝制衡的棋子,是老派权贵推举的出头鸟,是徐党的眼中钉。多么重要的身份!多么脆弱的地位!
“你总是想着你妹妹,想着你外甥。可你妹妹已经死了,你外甥这么多年远在封地音信全无。叶勇,我们这些活生生的,就在你面前的人难道不值得你惦记吗?
叶家真的有以后吗?徐家倒了,还有张家,李家,唯独没可能让身为怀王母家的叶家出头!除非你指望怀王坐上······不可能的,太子有根基,四皇子有徐家,就连大皇子都有长子的名分在。怀王有什么?从他选择离京后一去不返开始,他就什么都没了!”
昌平侯长久地沉默着,半晌深深吐了口气,自嘲摇头:“我忘了,你一向聪明,只是平时不愿说罢了,心里早就想过了。可让惠姐儿当四皇子妃······叶家赢了自不必说,若是叶家输了,您觉得惠姐儿能不受牵连?”
叶夫人:“我同四殿下接触不多,但凛儿跟他相识已久,凛儿不敢跟你说,同我却经常提起此人。这位或许有诸多不是,但有一点,颇为护短。当年因为徐家庶子,他跟不少世家子弟起争执的事你也听说过吧?那时候他逛遍京城各大酒楼茶肆,但凡被他听到有人在背后讲闲话的,都被算了账,到最后谁还敢在外面提一句那庶子的不是?”
“那不一样。”昌平侯摇头,“他哪是维护徐默?他是在维护徐家颜面。如今徐家庶子上位,那晚陛下加封世子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一旦那庶子的言行同徐家背道而驰,四皇子跟徐昌年都不可能对他客气。他们那些人手上沾满了血,一言一行皆在算计,又岂会为儿女情长所累?”
“可我瞧着四殿下不是徐昌年之流,惠姐儿跟凛哥儿闹他,他也不曾端过皇子架子责罚他们。”
昌平侯烦躁地打断:“你见太子端过东宫的架子吗?还不一直都是平易近人的?可当年那些嚷嚷着立长不立嫡的人,如今朝上还能看到几个?都是装模作样给外人看的罢了。”
叶夫人不言语了,她总觉的四皇子跟太子是不同的。印象里太子总是和煦如春风,见到她时会叫伯母,亲近却不亲热,客气又不疏远。倒是四皇子对她有些爱搭不理,这几年还好,早年跟凛哥儿一起在太学里念书时见到她总是当没看见。
有回进宫,三四岁的八皇子和九皇子都能一板一眼作揖行礼了,四皇子就是不肯喊人。被徐姝瞪了好几眼,才由太子拉着一家家地问候打照面,不情不愿得像是有把刀架在脖子上似的。
等听到众人都赞叹于八九两位皇子的早慧,四皇子又不服气,好似后来还推搡了九皇子一下。徐姝当时的神情之精彩叶夫人如今都记得,当场将添乱的大儿子叫了出去,最后独自黑着脸回席。
后来她在后宫一处花园散步时见到了坐于湖畔的四皇子和怀王,四皇子哭得跟天塌了似的,嚎叫着母妃有了小九就不要他了,怀王不仅不安慰,还指着湖里的灯笼眼金鱼说他哭完也要长成那样了。四殿下安静了一瞬,接着哭得更伤心了。
这么个愣乎乎的人在宫里待久了也会变得工于心计冷酷无情吗?权利二字真有那般魔力?叶夫人望着昌平侯怔怔出神。
也许真是如此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