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们王子不但不跪拜还视若无睹呢?你们那儿果真是王子同庶民在一张桌上抢饭吃的规矩?”

这话就有些尖锐了,他身边的人转头看过去见那人望向赫连隼时掩饰不住的酸意倒明白过来了,这是嫉妒赫连隼在四殿下面前出风头呢。

有人英雄救美:“怎么说话的?如今的漠北隶属大齐,哪来的王子一说?这位姑娘向四殿下行了礼那才是真正懂礼数的。”

那漠北女子也跟着开口了:“奴婢从小就在大齐长大,早把自己当大齐人了,心里敬的也是大齐皇室。至于什么漠北王子······”她轻蔑地瞥了在旁微笑的赫连隼一眼,“他也配?”

叶凛见自己带来的人被嘲讽,刚要反驳几句就被赫连隼摇摇头制止。

“这位姑娘说得对,隼如今只是一介布衣,能坐在这里已是托了殿下和叶世子的福,众位大人千万别因草民坏了心情,不值当,不值当。”

徐言晃着酒杯不满:“害,说那么多做什么?快开始吧,小爷都等不及了。”

原以为不过是场小插曲,过去就过去了。

四皇子边喝着饭后端上来的甜汤醒酒边赏舞。别看他是皇子,在这音律舞乐之事上却远远不如徐言之流的纨绔通晓。

观席间众人目不转睛闭口无声的入神模样,这舞大抵是极好的,可四皇子总觉得太凄婉了些,如蝴蝶扑火,人鱼断尾,美则美矣,寓意却不够喜庆。明明是来庆祝他建府的呀······

这时,小腿被什么东西蹭了蹭,原来是叶凛那只猫。四皇子不理它,它也不在意,自顾自在四皇子脚边睡下了。

正犹豫要不要将猫抱起来摸着玩,异变突生!

只见银光一闪,那女子竟是从头上拔下一柄寒光闪闪的刀来,在场人都呆了,徐言最先反应过来大喊:“护驾!”

小福子已经挡在了四皇子的面前:“来人护驾!快送殿下离开!”

然而那女子看都没往上头看一眼,径直向身后的赫连隼冲去。四皇子有人护着,赫连隼可没有,他的手指还停在琴弦上,像是仍沉浸在方才的余韵里。

“噗嗤”一声,刀没入了他的胸口,霎时间洇红了衣物,像一团鲜红的海棠缓缓绽开。

那女子终于露出了愤怒之色:“您怎么能这样苟活着!您的父兄死在大齐人的刀下,您的母亲姐妹更是受尽屈辱!您怎么能?您怎么敢?!!你是在侮辱王的血脉!!!侮辱无数死去的漠北人!!!”

赫连隼这才抬起头,沉默了许久轻声道:“我只是想活着,也不行吗?”

闻言,那女子突然平静下来,眼中满是难言的失望:“您会听见吗?夜里千千万同胞的哭喊。他们在盼着您替他们报仇雪恨,重新在扎布格雪山上插下金鹰旗,而您······而您在给大齐人当狗!”

赫连隼并不在意她的恶语相向,柔和地提醒:“你逃不出去了。”

舞女看了看周围一圈又一圈的侍卫,惨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赫连隼:“我不是你,我不怕死,我来就没想过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