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岱凌分配到的是一栋带院子的小平房,不大,前院种有一棵桂花树,开了橙色的花,香气浓郁。院中因为他不常在,花圃中长了杂草,后院菜圃也不趁多让,光秃秃的菜也没有,秋天草都枯萎了。
菜圃旁边有洗衣台和水井,李岱凌这些日子正计划给装一个“压水井”。
他拿了信回到卧室,打开灯站在门边就读了起来。
从一开始的喜悦到郑重,最后转换成了思索,眼底一丝温柔渐渐浮现。
他看着手里薄薄的几张纸,意识到这封信的意义,连日来的疑惑、怀疑都得释怀。
“李岱凌,你现在看得到星星吗?你看一看,那些闪闪发着光的,在我眼里你就和它们一样,总是那么自信、对什么事情都有把握,我好喜欢这样的你。
可是原谅我,我比你胆小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哦),会顾虑刚才同你讲过的,那么多东西。但无法否认的是,你在我这里,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想你的、喜欢你的水理。”
不确定补哪天的了,反正补一章
047|该叫妈
金秋九月,山上的红叶开得热烈,地里的庄稼也一茬一茬熟了。
鹿池大队的大家伙儿忙着收地里的红薯,但与前些年不同的是,八月那场大雨的意外,上了华县甚至省城的报,省城最近通知要派领导下来省察。
所以大家伙儿除了要收庄稼,也忙着做些修葺、打扫的工作。
接待领导,一些表面功夫首先要做好。
其次,大队长组织开了好几次会,着重向鹿池大队的队员们强调了谨言慎行,水理他们知青院是被尤为关注的对象。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大家心里都要有数,这乡下不像城里那么敏感,但也要注意祸从口出。
鹿池大队因为这事氛围倒是异常热烈,出门聊天十个人八个人在谈论。
水理根本没当回儿事,甚至极力忽略内心的割裂感,每每看到众人脸上的兴奋、旧红砖墙上刷新的标语,她才有感觉、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她并不适应这种形式化过重的活动,也不是说上一世没有,只是她遇见得不多,不喜欢,因此投入在农作的上的心思更多了。
鹿池大队今年的红薯不如往年好,大热天的,水理穿戴严实蹲在地里。
她疲于太频繁地弯腰,因此熟练的农作人边挖边捡,她却喜欢挖完一大片后,或坐或蹲在土地里,刨红薯上泥巴。
刨了小半箩筐,她就背起来背到粮仓大坝,一撅屁股就把红薯倒在了地上。
水理直起腰,躲在大棚的阴凉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外面天气正好,白云蓝天、树木茂盛,下午村庄里除了狗叫、鹅叫,很安静。
后边跟了两个大嫂们,背了满箩筐红薯,气嘿嘿地走过来。
水理退到一边叉腰吹风,望着天边发呆。
情绪总是爱从生活的这种缝隙中泛起,水理猜着、湾湾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大概在教室里上课,李岱凌呢?她还真猜不着,不了解他的工作。
桃姨肯定在上班,外婆的裁缝铺子此时人也少。
她叹了口气,准打算回到田里,却见村南的大道上,驶来一辆黑色的小汽车。
一瞬间水理还以为自己在梦里,这一幕过于眼熟了,当初李岱凌就是这样出现在她眼前的。
她反应好几秒才清醒,不是梦,白天、黑车,才不是当年。
她揉了揉眼睛,又戴上帽子提着背篓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大抵是县上提前来视察的领导,前几日水理也见过这阵仗,不奇怪什么,继续忙了。
车里,林若兰从华县县城坐了一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