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她该做的事。

“来,试试这白?切鸡可合口味?”崔海一声将?纷乱的思绪拽回来。

薛南星一愣,“白?切鸡?”

夜色倏忽间就沉下来,薛南星站在正院书房门口,安静地看着窗纸上的剪影,仿佛要?将?这剪影看化了,看到心里不再有任何波澜,才敢抬手?敲门。

“咚咚……”

“进来。”里头的人唤一声。

薛南星沉了口气,推门而入。

“看够了?”声音自书案后幽幽飘来。

薛南星一凛,讪讪地转过身,咽了口唾沫道:“够、够了。”

“过来。”陆乘渊端坐于书案后,提笔写着什么。

薛南星往前挪了一小步。

陆乘渊未抬头,语带讥诮,“怎么,没吃饱不会?走路了?”

“饱了,饱了。”薛南星连连点头,顿了顿,又缓缓道:“多谢王爷……的白?切鸡。”

陆乘渊浸在暖黄的光晕里,笔头一顿,唇边抿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他垂着眸,用手?中的狼毫杆在案沿上轻敲两?下,很快又重新落笔。

薛南星会?意,这是让她站过去的意思。

离得近了,薛南星这才看清陆乘渊在写什么,是望月楼一案的奏疏。

墨不离纸,行?云流水,笔法隽古风流,笔锋雄劲峻峭,果真如薛茹心所言,写得一手?好行?书。

薛南星实在没想到,提刀剑征战沙场之人,提起笔来竟能不输书法大家。

她心中叹服,不禁赞出声来,“王爷的字写的真好。”

“本王让你来,不是听你溜须拍马的。”陆乘渊笔墨稍缓,但并未停下,继续道:“今日可瞧出什么了?”

薛南星稍一思索,点了点头道:“那位驸马来得蹊跷,想来是王爷引蛇出洞的法子?起了作用。”

陆乘渊轻笑一声,“还不算太笨,那本王再告诉你一事。”

“驸马是江南人氏。”

薛南星心中微震,“江南人?”她瞬间反应过来,“昆曲?”

陆乘渊微微颔首,“康仁八年江南陵州的解元,二甲进士。你猜猜,入仕后去了哪儿?”笔尖一顿。

薛南星想了想,摇头,“猜不到。”

“户部,户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