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审讯(上) 凌皓瞪大眼看着来人,“姑……
大理寺公堂内。
沈逸一袭朱色绯袍坐于堂上, 手握惊堂木,“砰”的一声排在公案上,“宋源, 你?涉嫌残害两条人命, 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可认罪?”
这铿锵一声把宋源吓了一跳, 他本?就是跪着的, 眼?下头埋得更低,“回?大人, 认、我认……”
宋源在影卫司地牢里被关了两日, 半个字都不曾透露,赌的就是陆乘渊找不到证据。可自他踏入这公堂的那一刻起?, 他心里防线便一次次被击溃。
宋源沉默地听完一众人的供词,又听薛南星念完验状,早已是面如死灰。
他虽想不通陆乘渊是如何?查出?端倪的, 可人证物证摆在眼?前,已经由不得他不认罪了。
然而有些话他能说, 有些他还不能说。
“五年前,我初次去楚风阁,本?只是贪新鲜去瞧瞧,可那次我无意听到了曲澜生唱的曲,宛转悠扬,如水波生于心。至此,我便时常去楚风阁, 只为听他唱曲……后来成了亲,不便再去那些场合,想听曲了便会派人去接曲澜生。”
宋源只道自己就是曲澜生的恩客, 杀人是因?被其反复纠缠,不胜其扰才被迫动手。
“不胜其扰?”沈逸从堂案后绕出?,负手走到宋源跟前,居高凝视,“本?官查过,除了二月十?六那日曲澜生曾到望月阁唱过曲以外,你?二人根本?没有交集!”
他抬手一指,“说!你?杀害曲澜生究竟是受何?人指示?”
宋源到底是见惯世面的,虽认了罪,又被沈逸这么狠狠一激,竟是拼足气力没有溃败,“无人指示我,皆是我一人所?为。我本?就不愿被人见到,每回?去楚风阁都戴着帷帽,无人认出?也实属正常。”
沈逸听罢冷哼一声,“宋世子,杀人罪你?一人担下可以,可你?别忘了,曲澜生一案还牵涉到五年前的观音像失窃案、五年后的龙门县换粮案,若是数罪并论?,别说你?一个未入仕的侯府世子,恐怕整个晋平侯府都难担其一二……”
说着,他俯下身,“……世子可得想清楚想明白了。”
话音落下,宋源半抬起?身,掀起?眼?皮觑一眼?堂前的漏刻,袖中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半晌,才阖了阖眼?道:“大人说的观音像失窃案我的确略有耳闻,但也仅仅是听闻那观音像流落至禹州一带,于是便让曲澜生易容去禹州寻观音像,想着若能寻到,或许能凭借此物换取半点功名。至于龙门县换粮案……我当真一无所?知。”
“那押不庐的毒你?又是从何?得来?”沈逸转头又追问。
“我并不知道什么押不庐,那药是我早前从苗疆一带得的,起?初我只听说有催情之效,后来试了才知道是迷药。”
的确,押不庐成为禁药的确是这几年的事,若说是早年在苗疆寻得也无可厚非、无迹可寻。
一番诡辩彻底激怒沈逸,“你?!”可他心中恼怒,却不便发?作。
只因?堂审前,陆乘渊突然搬出?‘讯狱’里那套不予刑讯的说辞,竟然交待沈逸“能以书从迹其言,毋笞掠而得人情为上”[注1]。
他虽不解向来手段狠厉的昭王会突然转了性子,可陆乘渊既然交待了,定是自有谋算,眼?下这般情境也不好再逼供,只得愤愤然松开手,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谁指使你?杀害曲澜生的?”
“是我一人所?为。”宋源重重垂下头。
堂内阒然无声。
听审席里有人坐不住了。
“师父,你?说实话,表哥压根没对宋源用刑,这事你?知不知情?”凌皓原本?与陆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