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请了魏知砚一同?前?来。
果不其然, 那掌柜的一见到魏知砚那袭绯色官服便百般殷勤地迎了上来。
“咱们楼确实有个?旧仓房,就在西岸。几位大人, 这?边请”掌柜的抚着两撇八字须,将人往后院带去。
一行人绕出同?福楼后院,沿着湖岸走了约摸半盏茶工夫,便在一间破旧宅子前?停下来。宅子墙垣脱落,荒草丛生,若非落了新锁,旁人只当是个?荒废的老宅, 压根不会想到这?是间仓房。
掌柜很快开了锁,推开门,抬手扬了扬空中的尘土, 折回身道:“咳咳几位大人,便是这?里了。”
魏知砚微微颔首,先一步进?去,凌皓拉着薛南星跟上。
茶叶香、酒香,夹杂着淡淡的霉味自?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薛南星快速扫一眼仓房,与残破的外表不同?,里头的陈列倒是整整齐齐,满满当当全是茶叶与一坛坛的酒,除了进?门口的一丈方地,几乎没?什?么落脚的空处,更别?提见到什?么石块了。
酒糟鼻的杂工也?跟了进?来。他瞟一眼仓房里,又退出门,狐疑地上下左右打量几眼,这?才跟进?来,走到凌皓与薛南星跟前?,一脸不可思议道:“公子,这?、这?不可能啊,前?几日我们明明就是将那些石块搬进?这?里的。”他指了指仓房最?里头的墙角,“喏,就是堆在那儿。莫非已经被宋世子卖给别?人了?”
魏知砚闻言过来,从?京兆府来的路上,薛南星已将心中的猜测告知与他。他四围扫一眼,抬指捻了把手边最?近的木架,“锁是新落的……这?些也?是新摆进?来的。”
说完,他转头问那掌柜的,质问道:“四月十?六日,宋源命人搬进?来的那些石块呢?”
“石块?草民没?见过什?么石块啊!”掌柜的几乎是脱口而?出,看样子不像在撒谎。他见几人皆是神色肃然,憋屈道:“这?间仓房离同?福楼虽近,可到底不是挨在一块儿。早前?楼里扩建了几间库房后,这?里就渐渐荒废了,算算也?一年有余没?人进?来了。若不是前?几日世子过来,说迟些日子要往楼里的库房入些新酒,让草民先把库房里的东西滕来此处,草民也?不会过来。”
他又仔细回想一下,喃喃道:“可那日草民来的时候也?没?见着什?么石块呀!”
“掌柜的可记得宋世子是何时来找的你??” 薛南星问。
掌柜垂下眸想了想,“好像是四月……十?七?对,四月十?七,我记得两日后就是望月楼的诗会。那日世子来得格外早,说是望月楼那边还要准备,让咱们快点?将东西搬过来。”
“他看你?们搬完了才走?”薛南星听出各中蹊跷,又问道。
“是啊。”掌柜点?点?头,似乎又想到什?么,双手插袖,努着嘴道:“说是着急,可这?都过去好几日了,也?没?见世子入什?么新酒过来。咱们这?些日子取酒取茶都得绕过来,多少有些不方便。”
魏知砚见薛南星不言语,低声?问:“可是想到什?么?”
薛南星敛起双眸,目光落在方才酒糟鼻杂工指着的角落,嘴角忽而?噙起一丝讥诮,“我在想,他独自?一人一夜之间要做这?许多事,还真是为难了。”
言讫,她转身往仓房里看去,见最?后那排木架后还留着一道木门。
“宋源曾说过,望月阁那些石块虽不及诗会展出的那些精美,但到底是远从?山崎运来,诗会过后会好生处置。可他为何要在四月十?六日急着先搬走一部分石块?”薛南星一边朝里走,一边道:“只得一个?原因,那就是石块中有他必须要销毁的证据。”
“曲澜生的尸体上,除了后背的几块瘀斑,就只剩面部和手部的少许擦伤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