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眼下毫无证据,倘若他足够警惕,说不定会将?一些残留的线索和证据毁掉,无论如何都不宜打草惊蛇。

一念及此?,她不露声色地去看陆乘渊。

“那本王让你失望了。”陆乘渊轻笑?一声,移开目光,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眼下只查出?了死的是谁,所以本王才?特意过来,想再问问你。”

“王爷说笑?了,这?上京城谁人不知?昭王殿下断案如神。”宋源奉承了两句,才?道:“王爷尽管问便是,子谦定当知?无不言。”

话音落,一名?厮役奉来茶。

陆乘渊端起?茶盏,吹了一口?茶瓯上的热气,慢条斯理地道:“死的是烟柳巷一间南风馆的小倌,名?唤曲澜生,原名?贾理政。那日你说不认识死者,不知?这?两个?名?字你可曾听闻?”

“曲澜生?贾理政?”宋源拧眉摇了摇头,“都不曾听闻。”

“也是,宋兄与夫人恩爱,自是不曾去过南风馆。”陆乘渊不以为意地啜一口?茶,“不过此?人曾于二月十四那日上望月阁唱过曲,世子可还有印象?”

“二月十四?”宋源垂眸做沉思状,不多时便抬起?眸回道:“二月十四那日,望月阁上确实有设宴。只不过,望月阁几乎每个?月都有宴请,皆是慕名?前?来赏月吟诗的。那日摆宴的是谁,来了什么人唱曲,着实是记不清了。”

陆乘渊搁下茶盏,“哦?原来,不单止是望月楼的掌事不知?,这?望月楼的东家竟然也不知。”

这话是已经审过管事的意思。

按常理,偌大的一间酒楼,又并非什么私密的庄子,楼里有什么客人设宴,东家和掌事竟然都不知?情,属实说不过去。

宋源似乎察觉到陆乘渊话语中的怀疑,却也不慌不忙,解释道:“王爷平日里来的少,有所不知?。自打当年皇上御驾亲临,在望月阁留下墨宝后,这?望月阁便一宴难求。尤其?是十五月圆前?后,几乎每月都有人设宴。那些人,要么是京中权贵,要么是富甲一方的商贾。这?些人的玩法,以王爷您的身份,想必也略知?一二,可谓花样百出?,无奇不有。不过,唯有一事他们却是出?奇地一致那就是个?个?都讲体面。要真是寻常吟诗赏月也就罢了,若是吃酒享乐,宴饮狎妓的场合,个?个?都不愿透露真实身份,多是派遣家仆来订席。”

宋源微微后仰身子,继续说道:“正所谓‘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乐自在’。客人若是不愿说,我?们自然也不会多问,这?些都是楼里心照不宣的规矩。”言罢,动作儒雅地品了口?茶。

一番言辞下来,滴水不漏,仿佛提前?准备好似的。想来管家口?中那本记着订席人名?单的册子,他也早有准备。

“也罢。”陆乘渊震袍起身,负手?朝门?口?走去,宋源与薛南星立时跟上。

可甫一踏出?门?槛,陆乘渊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停下来,朝身后的宋源道:“听楼里的管事说,你手?头好像有本册子记着在望月阁订宴席的客人名?单?”

宋源错愕一瞬,旋即回道:“是,不过那些来订席的家仆大多只是报了个?姓氏,我?们也不会刻意去核实真假,这?册子有与没有并无差别。”他顿了顿,又道:“王爷若是想看,我?这?就去取来给您。”

“不必了。”陆乘渊轻轻抬了抬手?,“既然都出?来了,那本王便随你一同走走罢。”说完,他侧目瞥了眼薛南星,“顺道让这?些新来的见见世面。”

薛南星会意,拱手?揖道:“多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