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看,不?知经?过了几个院落,越看越摇头。府里静悄悄的,疏花疏木的,连只鸟都不?多见。偶尔见到一两个扫洒浆洗的,也都是上了年纪的仆妇婆子?,见到他们二人只是微微点点头,不?出声。

一派清冷寂寥之景,活脱脱一个“阎王殿”。

约摸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崔海才在一处院子?前?停下来。他笑得和气,细沉着嗓子?唤道:“程公?子?,降雪轩到了。”

薛南星望院里望一眼,只见一个平眉细眼的内侍碎步迎出来。他先是向?薛南星行了一礼,“程公?子?有礼。”转而又朝崔海恭敬禀道:“公?公?,您吩咐下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薛南星定?睛一看,这人不是早前在大理寺的那个无白么?

崔海见她面露诧异,挑了挑眉道:“王府里除了几个年逾四十的聋耳嬷嬷,并无其他丫鬟女眷。无白你已然见过,王爷安排他住在降雪轩的后罩房,以便随时照应。平日里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他便是。”

无白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肤白细腻,声线柔糯,乍听之下与少女一般无二,应是自幼便被净身,进了昭王府,想?来也是昭王信任之人,才两次被派来监视自己。

薛南星朝无白点了点头,客气笑道:“那日后就有劳无白小哥多多费心了。”

无白连连哈腰,“公?子?折煞奴才,您直呼奴才无白就好。”

二人各怀心思地打了个照面,崔海又向?无白交待了几句。

薛南星抬眸望向?垂花门上镌刻的“降雪轩”三个大字,她是有地方落脚了,可不?知梁山眼下境况如何。会?想?起昭王昨夜说自会?安排,却不?知会?做何安排。她转而向?崔海行了一礼,“崔公?公?,不?知您的人去城南取行李时,可有见到我那同乡大哥梁山?”

崔海轻轻抬眼,漫不?经?意道:“府中正巧缺个护卫,今日他已经?来了。此刻就在后院,回头交班时,老奴会?让他前?来寻你。”

一日未见,梁山竟已成了昭王府的护卫。薛南星心里冷哼一声,不?仅派了个人盯着她,还用?梁山来拿捏住她。

薛南星双眼眯成一条缝,腹诽着道了声多谢。

崔海将拂尘往肘间一搭,“不?必谢我,谢王爷就行。”

崔海离开,无白便引着薛南星进了降雪轩。

*

院子?比薛南星想?象中大,布置得素雅干净,倒不?似久无人居的样子?。正屋里外两间用?雕花梁柱隔开,没?设屏风,另一头一间耳房打通,放了浴桶、竹屏、衣架。里屋内还有一间小净室,想?来是为?了天冷时方便沐浴所设。

屋子?南北开窗,绕过后罩房便可以看到外墙,要瞒住人进出不?难,若要绕去前?院,还需待探过地势再行斟酌。

逛完一圈,无白便将提前?准备好的吃食端出来,在正屋布了膳。

用?完膳,薛南星让无白打了水,放在正屋内的净室,又以身染皮肤隐疾,不?惯有人服侍为?由,打发了他。

待无白离开后,薛南星阖上房门,首要之事便是检查门窗铰链与锁扣,所幸皆是完好无损。她便将门窗紧闭,又从房内的盆栽里捻了一些尘土,撒在窗沿和门缝之下,方才安心进了净室。

净室内,水汽氤氲,如烟似雾,薛南星终于能解开束胸,任由水流轻柔环抱,让周身的疲惫涤荡一空。渐渐的,两颊泛起淡淡红晕,如桃花初绽,肌肤在水汽中更显细腻如脂,与胸前?的半壁白玉几乎融为?一体。

她凝视水面的倒影,轻轻抚上那半块玉佩,想?起外祖父与父母的未了之案,怔怔陷入沉思。

如今昭王将康仁十二年的卷宗拿出来,其中缘由无非有二。其一,他或许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