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而是早有部署。曲澜生在禹州未寻到观音像,还被王爷您找到了?那些玉珠,彼时他这条命就注定留不得了?。那个人?在动手杀曲澜生前?,得知梅香认出曲澜生,怕自?己与他的关系被查出来,所以先对梅香下了?手。”薛南星言讫一顿,抬眸看向陆乘渊。
一对明眸里盛着光,忽尔投向陆乘渊幽深的眼底,他一时竟有些恍然。
可这恍然只一瞬便消散了?。
陆乘渊移开目光,默了?一阵,淡淡“嗯”了?一声,自?己提起壶,又?斟了?盏茶,推至茶案的另一侧。
薛南星微微怔愣,这是让她坐下的意思。但想到陆乘渊也?并?非头一回斟茶给她,再不识相恐又?惹他不悦。她便不再多想,道过声谢,顺势坐了?下来,端起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一旁的崔海见状,又?是一身冷汗。
吃完茶,薛南星见陆乘渊怒气已消,便主动问道:“王爷在章府可有问出什么线索?邀曲澜生去唱曲的,可是宋世?子的舅父?”
陆乘渊摇头,“不是他。章兆琛这半个月都在中函,昨日夜里才?回府,钥匙也?都贴身带着。他声称不认识楚风阁的小倌,且年关过后?一直在外地,已经数月不去望月楼,这段时日都是宋源在打理。所述种种,一查便知,作不得假。”
“宋世?子?”薛南星差点忘了?,宋源也?算是望月楼的东家,“若他想办法拿到管事手中的钥匙,即便是诗会当时在场,也?不能摆脱嫌疑。”
提及此,薛南星心下一沉。案发后?宋源第一时间冲上望月阁,虽也?合乎情理,可是他不管不顾冲到阑干边的反应着实有些过于慌张,似乎……是在确认什么,还有那些奇石,她下意识捂了?捂揣在腰间的石头。
愁眉深思的模样落在陆乘渊眼里,他不温不淡道:“晋平侯府已经派人?看着了?,待那管事到了?,本王自?会一并?审理。”
薛南星抬眸,心中所想竟然都已经被这个人?提前?安排好了?。倏忽间,她只觉得满腹疑窦仿若拧作一团的绳结,正愁解不开时,恰有人?递了?把铰剪过来,说?不上是意外还是安心。
陆乘渊看她一眼,转念问道:“不过,你可有想过曲澜生为何要将?这只钗放回楚风阁?”
曲澜生一直以来都小心保管的钗,忽然间就这样放在妆柩上,想来只有两?个原因,薛南星回道:“一是他不再珍视这支钗,二是他想通过这个钗传递什么消息,亦或两?者皆有。”
陆乘渊却轻轻摇头:“若是不想要了?,扔了?就罢了?。若要传递消息,大可以直接告诉他那个徒弟,或者写封密信。如此多法子,他何必要绕这道弯。”
没错,曲澜生若是猜到自?己必有一死?,何必绕这道弯。薛南星一时答不上话,垂眸深思间,眼底乌青愈发明显。
“别想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陆乘渊振袍起身,往书案后?走去,淡淡抛下一句:“本王可不想麾下的马还没开始跑就先累死?了?。”
薛南星还未反应过来。
只听陆乘渊唤了?一声,“崔海,降雪轩可都安置好了??”
崔海嘴角噙着笑意,“回王爷,都安置好了?,保准程公子住得舒心。”
薛南星立时起身,拱手行过谢礼,旋即又?要跪下。
崔海赶忙上前?托住她的手肘,苦着脸小声嘟囔,“哎哟喂,我的小祖宗,您可别再跪咯。”身上的冷汗怕已数不清是第几回望外头冒了?。
薛南星觑了?一眼陆乘渊的脸色,见他坐在堆叠的文书后?头,难窥喜怒,便也?懒得再猜度,对崔公公绽出一个明快的笑意,“也?多谢公公。”
陆乘渊没再看她,默了?片晌,沉声吩咐道:“崔海,好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