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哪怕是去亲眼确认魏大人的伤势已无大碍,也是应该。
只是去京兆府一事,暂时不便提及。说到底,她始终还是对进大理寺抱有一丝期待。
薛南星起身,朝凌皓拱手一揖,“多谢世子殿下挂心,耿星感激不尽。只是,京畿所在,上至晋凌王室,下至权贵恶少,京兆府都难以置身事外,恐怕进京兆府也并非易事。此去诗会,我只当是长长见识,不好扰了魏大人的雅兴。至于引荐之事,不妨待诗会结束后,再从长计议,如何?”
“唉!”凌皓叹声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谨慎,总爱瞻前顾后!”他一摆手,边说边往门外走去,“行了,行了,去了再说!晚些时候,我差人来接你。”话音落下,人也没了影。
薛南星摇头苦笑,这位世子爷还真是来如影去如风,如今也只好去了再说。
可薛南星不知,她这一去,竟还见到了另一个人……
第17章 望月楼 “姓薛?”薛南星心中一紧。……
诗会戌时开始,凌皓申时就到了。
两辆马车、八名侍卫、六个仆从,将客栈门前连着几户的大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实在不便再让梁山贴身跟着。
薛南星交待几句后便上了马车。
人还未坐稳,车帘就被掀起,凌皓一头钻进来,笑盈盈道:“耿星兄,望月楼在城西,得小半个时辰才能到。我怕你闷的慌,特意过来陪你说说话。”
从他坐下的那刻起,凌皓的嘴就没停过,也不知是谁怕闷。
“这望月楼位于城西的潘楼街,那儿因靠着汴河,景致怡人,两岸开遍了酒楼和茶馆。通宵达旦、夜夜笙歌的不在少数。”凌皓早就想一尽地主之谊,自然捡最感兴趣的介绍,“勾栏瓦舍、秦楼楚馆也都聚集于此,尤其一入夜,这个热闹啊……”
他绕有兴致地说着,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对方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后头的话一下子噎在喉咙,于是叹了口气,讪讪道:“我自是知道你如今去处未定,没心思去这些地方。但今晚之后,待你去了京兆府,一切便会好起来。到时候,本世子亲自带你逛个遍!”
“只不过,我娘不爱我去这些地方,这才让我表哥看着我。但倘若……”凌皓眉头微挑,“倘若我是跟着京兆府的人去查案,那也算有个正经事儿干,便能堵住她的嘴了。”
薛南星收回思绪,看向凌皓,原来这世子殿下如此尽心帮她留在京城,也是有私心。
“不怕与你直说,此番我帮你确实有私心。”凌皓倒是坦荡,“可我是真心想跟你学些本事。记得在修觉寺验尸那会儿,你不是说我有天赋吗?可不能浪费了,你说呢?”言罢,他满眼期待看向薛南星。
“世子殿下乃万金之躯,如何能屈尊去学验尸这些低等活计……”
“什么叫低等活计?”凌皓打断道:“若不是你会验尸,修觉寺那案子能这么顺利就破了吗?他们这样,怎么你也这样?大事说我做不来,小事又说我不该做。”
本是随口一句推辞的话,却没想戳中凌皓的痛处,他两颊微微涨红,语声高昂道:“行!我不做,我什么都不做,就去那潘楼街、流云渡待着,做我的京城第一纨绔,可他们又说什么?说我丢官家的颜面!”
他指着马车外面道:“我那表哥是本事大,我也敬重他,可他那本事我能学吗?我……”剩下的话凌皓没再说下去,却也能听出其中的委屈。
从小到大,无人知晓他也有不甘,也曾有过抱负,可偏偏他姓凌。他能做一个安分的富贵小公爷,却不能做一个姓凌的权臣。
好不容易觉得学着验尸查案倒是合适他,眼前这人的本事他也是打心底里佩服,可奈何这人总爱端着说话,听着心烦。
凌皓懊恼地侧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