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她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
嗯,好闻。
她又往里拱了一下,贴着?那片难舍难离的微凉,像是对它主人的回馈,终于?好心答道?:“嗯,南星……薛南星……我娘取的名字,好听吗?”
迷迷糊糊间,她看到眼前的喉结滚了一下,却没有说话?,似是一时哽住了声音。
薛南星也?不在意,自顾自地道?:“好听吧!她希望我如星般璀璨,如南风般自由?。不过……”
说到这里,她喉头哽了一下,鼻根竟涌上一阵酸楚。
原来?人在梦里,真的会变得脆弱。
她苦涩地笑了笑,也?不管不顾,就?着?脸颊下的衣襟蹭了一把,吸了吸鼻子,继续絮絮叨叨起来?,“不过我现在叫程耿星,是‘耿耿星河欲曙天’的意思。我要求一个真相……等到真相大白的那日?,再光明正大地拿回我娘给的那个名字。前路若是一片漆黑渺茫,又如何谈自由?呢?”
话?到末了,她忽地抬眸,望入那对似有云烟浮沉的深瞳,这一眼,她似乎只是为了确认什么?,得到答案后?,又安心的靠了回去,轻轻问了一句:“你说呢?未晚……”
未晚……
二字一出,陆乘渊的心像被什么?重重击了一下。
他望着?怀中人微红的眼尾,甚至来?不及回答她的问题,满心满脑只回想起初见她的那一刻。
骤雨初歇的暮春,她自泥泞中踉跄起身,垂首立于?风中,干裂发白的嘴唇紧抿着?,满身满脸全是泥渍和血污。可她一抬头,那双明眸却有灼灼星火,万千华光。
其实,从一开始,他并非毫无察觉。
他曾怀疑过,证实过,甚至亲眼“见过”……他早该猜到她那份疏离与倔强都是有迹可循的,早该坚信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让他心动。
他应该再坚持一些的。
可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命运开了一个玩笑,就?像错位的齿轮,错配了一节,却也?将错就?错,走到了现在。
一时间,他不知该庆幸还是懊悔庆幸她回来?了,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却又懊悔她回来?了,他竟没有发现,甚至曾那样严苛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