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这一切都得快。

陆乘渊似乎看穿她心?中忧虑,道:“灵光寺我会让人暗中盯着,还有时间,不急。”

他说着,将身子挪近了些,抬手抚过?她紧拧的眉心?,“别想了。你先歇会,到了我叫你。”

车室内烛火摇曳,叫她心?尖也微微一颤。

薛南星忽地想最初几?次坐陆乘渊的马车,每回都会自顾自睡过?去,彼时他还一脸愠色,满是嫌弃。如今不过?寥寥半月,眼前之人竟比月色还要温柔。

她含着下巴点?了点?头,便往车壁上靠去。

然而,这一靠,却堪堪倚进某人的臂弯中此人不知?何时抬手环过?了她的肩头。

松香混着霜雪气漫过?来,薛南星脊背微僵,余光瞥见他月色袖口的银线暗纹正擦过?自己耳垂,低而清冷的声音漫在耳侧,“这般挨着车壁,明日要喊疼的。”

话音落,薛南星便觉头上落下一片温凉。修长的手指蜷了又?展,终是虚托着她发髻,朝肩头拢了拢,力道轻得像在拢一捧随时要散的月光。

薛南星微微一怔,片晌,将额角轻轻抵在他肩窝。

长指缓缓滑落,陆乘渊顺势将她轻揽入怀。

他忽然觉出怪异,垂眸一看,只见怀里那人的姿势实在别扭,双手局促地放在身前,手肘似有似无地抵着他,似乎有些戒备。

竹林后的种种画面在陆乘渊脑中闪过?,他陡然意识到方才情到浓时,是自己太冲动了。

也是,别说怀里的只是个十七八的半大?少年,饶是他自己,对于男子间如何行鱼水之欢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陆乘渊喉结上下滚动一下,轻声道;“你无需这般拘谨,适才是我冲动了。”

怀里的人身子一僵。

陆乘渊抿了抿唇,竟是一本正经?地反思起来,“实则于我也是头一回,我也不知?男子之间该如何行房…… 不过?我听闻有本书唤《龙阳逸史》,等回了京可与你……”

“唔……”

唇上蓦地覆上一阵温热,将他未出口的“你”字堵了回去。

只见眼前突然腾起一只奓毛的“小狼”,慌乱捂住他的嘴,“王爷!”

“我……”那“小狼”耳尖涨红,一下喝住他,却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半日又?似泄了气的兔子,垂着眸从喉间挤出几?个字:“不、不着急。”

陆乘渊见到她从耳尖烧到脸颊的红,不由失笑。

他握住覆在唇上的手,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声音轻得像浸在水中,“嗯,不着急。”

这么一闹腾,怀里的人终于不再僵直着身子,反倒似乎累极了,不一会儿身子便卸了力,整个人软软地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