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周池鱼的后背,能感知到对方浑身出了不少的汗,后背的衣服几乎已经湿透。
他说不出太多安慰的话,也不敢告诉周池鱼这个残酷的真相,只是在周池鱼哭得快要没有力气时,从口袋里取出一颗巧克力牛奶糖。
这是他从家里带的周池鱼最喜欢吃的巧克力,如果周池鱼吃掉,心情应该会好一些。
剥开糖纸,顾渊将糖果塞进周池鱼的嘴里,拉着他坐在自己的轮椅上。他的轮椅位置还算宽敞,他又比较瘦,周池鱼坐下后勉强不算太挤。
“我们回家。”
顾渊轻轻搂着周池鱼,又从口袋里取出很多糖果,“等你吃完,我们就到家了。”
周池鱼确实饿了,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一心一意扑在撕开糖果的外壳上。
顾渊已经记下路线,这一次,他悄悄带着周池鱼乘电梯离开。
他们家的车就停在院子里,司机看到顾渊抱着周池鱼乘坐轮椅出来,惊讶地跑过去:“小鱼少爷找到了?”
“嗯。”顾渊今天经历了太多事,双腿没有力气,将周池鱼托付给司机,“您把他抱进去吧。”
司机点点头,给周池鱼披了件毛毯:“终于找到小鱼少爷了。”
车里还有不少吃的,周池鱼饿狠了,小胖手抓着面包就往嘴里塞,顾渊让司机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后,接过周池鱼的小面包,撕成一块一块喂给他。
司机握着手机,当得知周池鱼是被顾渊独自行动带出来的时候,惊喜又好奇地盯着顾渊。
他觉得他们的小少爷变了。
“叔叔,隔壁的车也是我们家的吧。”
顾渊神色平静,注视着司机:“我们先走吧。”
另一边,顾家人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那些古董物件顾老连看都没看,只是轻蔑地扫了周雍禾一眼:“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周雍禾见谈判未果,露出本性:“那今天,你们恐怕带不走孩子了。想带走小鱼,除非让我收到法庭的文书,我虽然没把握胜诉,将案件拖个两三年还是有信心的。”
顾老微微挑眉,和顾城眼神交汇,顾城道:“您就不怕我们报警吗?”
周雍禾笑道:“你们有证据孩子在我这里吗?”
白温然冷笑:“龌龊。”
场面僵持片刻,顾老青着脸起身,带顾家人离开。
“慢走不送。”周雍禾悠悠地叠起腿,眉宇间隐隐浮起几分得意,“先让人把那孩子转移到美国山庄,趁孩子年纪小,还是比较容易洗脑的。”
“周、周先生…”
助理面带愧色,因畏惧嘴唇紧张地抖动:“小鱼少爷不见了…”
...
回家的车上,顾老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白温然悄悄告诉他,顾渊已经将周池鱼带走,他今天势必要在周家闹个天翻地覆。
卧室里,周池鱼已经握着小饼干睡着。
半小时前,他点名要吃鳗鱼排骨饭,可还没等到,就已经困得抬不起小脑袋。
顾渊很累很累,尽管如此,趴在周池鱼身旁久久没有阖眼。
看到这样一幕,三个大人的眼眶泛着酸涩。
短短八个小时,周池鱼好像瘦了一圈儿,带着血丝的小脸蛋触目惊心。
“我来陪小鱼睡吧。”
顾老让儿子儿媳把顾渊带回去,喊来医生给周池鱼上完药,才关灯睡觉。
半夜,他忽然听到微弱的啜泣声,亮起灯后,发现周池鱼胸脯处的小恐龙已经湿了一片。
“爷爷,呜呜呜,我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到底在哪里呀!”
顾老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压抑的哽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