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属于躺着也中枪了。
容妙理着裙裾的动作一顿。
傅宣恒脸上?的笑意稍淡,他的眸色渐深。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母后,您这般真?是让朕难办。”
“傅宣朗派人伪装山匪劫杀萧翊押送平昌侯的车队无?果,反倒劫走了江宁府知府的孙儿王弘译。永明与傅宣朗暗中勾结,甚至在他被捕后,协助傅宣朗留下的暗桩王弘译窃取镇国公府的情报。”傅宣恒一字一顿地质问道,“母后当真?不知道?”
太后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我当你今日?是来做什么?的,原来是来审问哀家的!”
“什么?永明什么?王弘译”太后怒气冲冲地道,“宣朗一时脑子糊涂犯下滔天大?罪,如今种?种?也是他咎由自取,哀家身为?他的母亲,却没有?教导好他,是哀家的过失。这段时间将哀家软禁在永寿宫中,大?门还有?侍卫看守,哀家也就忍了。但是陛下疑心哀家与永明暗通款曲,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傅宣恒的眼睛微眯,将她气愤的神情尽收眼底。
容妙知道自己出场的时候到了。
“太后娘娘。”容妙抬起头看向太后,“并非是陛下太疑心,是民女亲口听永明郡主说的。如今萧翊下落不明,民女也为?此成日?担忧不安……”
傅宣恒见容妙开口,施施然站直了身,朝容妙看去。
太后的目光像是淬了冰,“什么时候哀家与皇上说话,轮到一个不明不白的人插嘴了!就算永明说的,也保不齐是为了故意减轻自己的罪名信口雌黄,栽赃给哀家!”
“太后也不必冲着我发火。”容妙面不改色地道,“是与不是,今日?之后自有?定论。”
说完她抬起眼,与不远处的傅宣恒对视了一眼。
傅宣恒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把人带进来”
话音刚落,殿外立刻将人押了进来。
那人蓬头垢面浑身浴血,白色的囚衣都被染成了血衣,几乎是被人架进来的。
架着他的人将手松开?后,他立刻瘫倒在地上?,全然看不出以?往的矜贵模样。
浓郁的血腥味和臭味顿时在殿中弥漫,身上?的鲜血就像小溪潺潺流着,地上?铺着的地毯立刻被血色浸染。
太后将不适的感觉咽了回去,她定睛一看。
瞳仁猛地缩成针尖大?小。
“宣朗”她失声道。
太后瞪大?了眼睛,已?经顾不得其他了,跌跌撞撞地朝他扑过去。
尽管她不在意傅宣朗身上?的脏污,可面对他满身的累累伤痕,她的双手僵在半空中,却心疼地不知道从何下手。
她的眼眶顿时红了,甚至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宣朗……”太后扭头怒吼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容妙隐晦地瞥了身旁的傅宣恒一眼,随后半蹲了下来,她平视着太后,眉眼也冷沉了下来。
“陛下仁厚,碍于情面不愿逼迫太后娘娘,也不愿落下个弑弟的罪名。”容妙冷声道,“但是如今我腹中孩儿的父亲生死未卜,我顾不得这些了。”
太后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目眦欲裂,“你敢!”
“娘娘不妨试试?”容妙寒着声,“傅宣朗犯上?作乱,本就是死罪难逃。就算我今日?杀了他,陛下看在我腹中萧翊的遗腹子的面上?,也不会怪罪。”
“母、母后……”
虚弱的声音从傅宣朗的嘴中断断续续地溢出。
容妙冷眼看着这对母子,伸手将发?髻上?的金钗摘了下来,“太后不如猜猜,当日?我是如何从永明郡主的口中探听到这事的。”
钗尖寒光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