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己把人撤走,还是我叫人来撵你们走?”冯蓁冷着脸道。

其实郑从舵也觉得他家殿下很没有道理,想了想,最后朝冯蓁行了礼,把侍卫都撤了。

宜人在旁边低声道:“女君是不知道,昨晚上大家见长公主和公子都没了,便起了歹心,咱们院子里的魏妪和她女儿,趁着我们不在,跑来卷了女君的首饰想逃,多亏了太子殿下的人才把她们制服。”

冯蓁转头看向宜人,“宜人,我不管以前太子殿下许了你什么好处,可你要记住,我才是你的主子。你若想走,我不留,可若是要留下,就得分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

宜人急急地道:“奴自然是一辈子跟着女君的。”

冯蓁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儿,“那你得记住,太子殿下已经有了太子妃,跟我从此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宜人微微张了张嘴,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女君,奴知道了。”

一时翁媪听说冯蓁醒了,也走了过来,见门口的门神不见了,不由问道:“女君,太子殿下的侍卫……”

冯蓁道:“翁媪,你是外大母身边的老人,有些规矩这时候最是应该立起来,尽管太子殿下看着咱们府里乱成一团想帮咱们,但也不能越矩,拿这些小事儿去麻烦太子殿下。”

“是。”翁媪却没想到冯蓁如此硬气,她原还以为冯蓁是与萧谡有首尾呢,这么瞧着却像是太子殿下觊觎已久。

“表嫂好些了么?可能起来理事?”冯蓁又问。

翁媪摇摇头,“如今已经是水米不进了。”

冯蓁叹息一声,“我去前头看着吧,只是这些事情我也不懂,只能装装样子,你吩咐人多照看着表嫂,最好能叫她娘家来人照看一下,想来她心里能舒坦些,毕竟表嫂还年轻呢。”

“女君想得周到。”翁媪道:“有女君在前头坐着,想来那些刁仆也不敢随意动弹了。”

冯蓁摇摇头,“现在人心惶惶,当务之急是要请得圣意,才能稳定人心。”

翁媪愁道:“是啊,可咱们谁又有资格去请圣意呢?”

“无妨,外大母走得太仓促,所以这会儿还没有旨意下来,我想以皇上的仁孝,当不至于让外大母身后受损,说起来庆表哥也是为国殉身的,皇上不会叫他死不瞑目的。”冯蓁安抚翁媪道,“若是今日没有旨意,我再来想法子。”

翁媪点点头,心里却是诧异冯蓁竟然能想得如此明白,昨天看她那副天塌下来的模样,还以为同戚容一般扶不起来呢。

“走吧,翁媪你一路跟我说说府里现在的情形。”冯蓁道。

“是。”翁媪便尽量简单地把府里的事儿说了一遍。冯蓁问了几个问题,都问在症结上,让翁媪的心不由又放下了一些。

“阿姐来了么?”冯蓁问。

“昨儿夜里就来了。”翁媪道。

冯蓁点点头,见灵堂已经到了,便转身走了进去,先去灵前上了一炷香,再然后则看向了灵前烧纸的冯华。

冯华自然知道冯蓁进来了,可却转身背对着她。

冯蓁的眼圈红了红,也没说话,转身跟着翁媪出了灵堂,往后面的花厅去。一众身上暂时还没差使的仆从都已经等在那儿了,由涟漪看着。

冯蓁走进花厅,缓缓地坐在正中的黄花梨交椅上,左右来回扫了两遍,这才开口道:“你们都是府里的老人,当知道皇上最是敬重外大母,公主府一时半会儿还倒不了。少夫人与我都不是吝啬之人,即便将来真要遣散你们,那时也自有丰厚的遣散银给你们,也算全了这场主仆之谊。”

冯蓁说完,又停顿良久,这才再缓缓地道:“可若是有人背主,那也别怪我不客气。如今府里也就只剩下少夫人和我两个女子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