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海青适时的将食盒里的绿豆百合莲子汤送来,瓷罐入手冰凉凉的,赵峋看到了里面的冰鉴。
有内侍识趣的端来了两套汤碗汤匙,赵峋命人盛了一碗,清亮爽口,喝起来很是舒服。“你倒心思巧。”
“皇上喜欢就好。”阿妧也跟着喝了两口,听到赵峋的夸奖,露出笑容。
她拿汤匙的动作,正好露出她的手指,赵峋不经意的瞥见后,皱了皱眉。“你的指甲是怎么回事?”
阿妧的手指保养得极好,粉嫩的指甲修剪得很圆润。如今却被剪平了,看起来有些光秃秃的。
“妾身剥莲子时,不小心把指甲给弄坏了。”阿妧低声道。
赵峋放下了碗,牵过她的手仔细打量。
应该是她把指甲给弄劈了,指甲刺进肉里,留下了浅浅的伤痕,看着就很疼。
“这点子小事,让人去做便是。”赵峋略带责备的道。
阿妧低声说以后不会了,神色间有些失落。“皇上待妾身这样好,妾身没什么能回报的,只想着能替您做些什么。”
“伤了你,朕是要心疼的。”赵峋捉起她莹润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仿佛对待珍宝一般。
阿妧想要把手抽回来,芙蓉粉面生出红晕,小声道:“不碍事,早就已经好了。”
她的目光榻旁的小几上,正放着一本摊开的折子。阿妧还是认识字的,无意中撇过一行,竟真的是有人参李家贪腐。
“崔海青,去给熙贵仪取些药膏来。”赵峋将崔海青打发出去,正好有人通传,说是顾副统领有事禀告。
赵峋收起了折子放在书案上,又对阿妧道:“朕去去就来,你随意坐会儿。”
殿中只有她自己在,且又铺着地毯,走路不会发出声音。
若走过去看两眼折子,应该没人发现。
殿外,赵峋一面和顾锦程说话,一面留心殿中的动静。
他特意在不起眼的地方安置了几道镜子,隔着帘子的缝隙,是能看见殿中的举动,他在观察阿妧的举动。
阿妧是从冯太后处过来的,他心中清楚。
冯太后一党的人关心他对李家的处置,想要知道他手中究竟攥着什么把柄,令阿妧来打探,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赵峋唇角微勾,眼神却是有些冷。
她口口声声说要让他信任,可来送汤水的时间,赶得太巧了。
然而令赵峋惊讶的是,阿妧竟真的安分的坐在榻上,无聊时就拨弄着冰鉴里的冰块玩儿,并不留心外头的动静,连张望都不曾有。
这太奇怪了。
赵峋这是在试探她,这是阿妧的头一个反应。
将她自己留在放着奏折的殿中,并没有防备,这太不合常理了。
更何况,自己从永寿宫来,这并不是秘密。
阿妧在心中苦笑一声,她真的没有想要背叛赵峋的意思,可一直苦于没有证明的机会,如今机会来了。
直到赵峋回来,阿妧并没有离开软榻。
“还是这样贪玩儿,指尖都冷了。”赵峋进来,见阿妧心虚似的收回了手,挑了挑眉。
“皇上,既是您忙,妾身就先告退了。”阿妧恭声行礼,仿佛生怕被赵峋念叨一般。
等她离开后,赵峋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叫来了人。
“把今日熙贵仪来过福宁殿,并且在殿中单独待了片刻的消息,透到永寿宫去。”赵峋神色间透着几分漠然,崔海青心中一惊,连忙应下。
冯太后的手段可不寻常,若熙贵仪真的替太后办事,只怕不会好过。
***
阿妧从福宁殿回了凝汐阁后,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
果然没两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