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夹。
领带是丝绸的质地,摇摆着轻轻擦过皮肤的时候,柔软微凉的触感总能激起一阵颤栗。衬衫夹上的金属夹扣比领带更凉,动作幅度大一些的时候会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细微声响。
陈遇想要去抓,双手却被孟律师桎在身后。不穿西装,没有领带束缚的孟律师,总是有很强的掌控欲,也足够恶劣。
陈遇的称呼从一声声近乎气音的廷川到攒着力气连名带姓喊出来的孟廷川,再是软下嗓子带着浓重鼻音的老公,然后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窗外是沉沉的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声清凉,淅淅沥沥地落心上却像要沸腾,孟律师在身后用力地、拥紧他,陈遇分不清是孟律师嵌入他,还是他嵌入他的怀抱。
血管中血液鼓噪敲击着耳膜,是谁的心跳在回响。
雨是又什么时候停的,陈遇也不知道,阖眼前他彷佛看见了一丝日光,那是日出时的光,就像他们在山顶、在车里看见的那样。
陈遇也听见了鸟鸣。
孟律师拉上窗帘,关上被遗忘了一整晚的窗缝:“五点了,睡吧。”
这一觉注定要睡到中午,如果不是胃里空空,应该还能睡到下午。陈遇先睁眼,去拿手机,惊动了孟律师,又被他抱回去。
他闭着眼,带着浓重的睡意:“阿遇。”
陈遇应了声,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抗议,他跟着孟律师一块儿健身之后已经很少会这样酸痛,昨晚确实有些过。
“吃什么?我去做午饭。”
孟律师又没声了,大概还是困,他为了攒接下来一个完整的周末,前天晚上就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