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他挑衅的吻,得罪狠了柏淑美,教奉星如一路上简直低到尘埃里。
他们一起下地库取车时,奉星如心想柏淑美堵着一肚子气,肯定不会再开车了,于是很自觉地跟在他身后,还没来得及问柏淑美想坐哪辆车,只见他径直走向角落里那台爱琴海蓝的穆勒飞驰,门把一拉,“砰”地一声,卷起的风刮过奉星如的鼻尖,无情关拢。
奉星如站在原地呆了一呆,不由自主地回味着他车里香氛、皮革和他说不上的成分混杂出的、一闻就知道身价不凡、非常奢侈的味道,慢慢吐了口气。他借着空档,拉紧十二万分的警钟。
美人,有点脾气也是应该。他如此开解自己,随后自我哄骗:柏淑美受了柏千乐如此僭越的挑衅还愿意与自己出门,他很宽宏大量。柏淑美不计较,还给他摆脸色令他有台阶下,那是他的福分。
“还堵在门口当什么充电桩,不想见我是不是?!”
“谁说的,我以为忘带手机了。”奉星如赶紧拉开驾驶座的门也钻进去,他少开柏淑美这台宾利,因此还要摸索如何点火。
“笨!”
柏淑美看不过眼,倾斜身子过来利落替他点火、起步,飞了奉星如一个眼刀:“全家人,就我的车不会开是吧?”
奉星如驰出地面,终于重见日光,仿佛劫后余生,他在心里长舒一气,赔笑:“哪里的话,有你教我,我只会开你这台车。再说了,你这台飞驰,又是顶配,又是穆勒加装,他们有谁比得过你。”
“这避震、这悬挂、看看,加速多平滑,油门的调教也很舒服。老二的g不行,要是不改装也就得个架子;老大那辆齐柏林哪里还舍得上路,小年轻那种跑车太浮夸,还是你这辆最好。豪华,又不失性能,宾利调教还是有一手。”
“我们先去哪里,先陪你拿书好不好?我怕晚一点人家要提前关店。”
柏淑美起先一言不发,奉星如知道火力远没到,绞尽脑汁地拍了许多马屁,将全家人的车贬损了一通且不说他平日里都绕着这些金钱堆出来的奢侈玩具走,有多远绕多远,更没胆乱喷;哪里像今天,为了捧柏淑美,还要举重若轻,不能损得太刻意、吹得太夸张。等他借车喻人,又顾左右而言他地转移话题,柏淑美才仿佛宽宥了丝毫:他冷淡地答允。他侧过脸,视线落在窗外,奉星如不敢问他街边究竟什么景致这样好看。
到了老街的书店,奉星如原本还计划着也逛一逛挑几本书、买些漂亮的文创作礼物,此刻早到九霄云外了。他一路上眼观鼻鼻观心,唯柏淑美是从,殷勤地替他脱外套、拂灰尘,连老板为柏淑美的书装好袋,都是奉星如接过去,决不叫柏淑美累手老板多打量奉星如两眼,很诧异奉星如的巴结,柏淑美头也不低,只当看不见。
奉星如开局便如此做小伏低终于博得了柏淑美再多一点原谅。出门时刮起风,坐进车里后,奉星如看柏淑美脸色有些青白、唇色也不太红润,他的羊绒大衣单薄,好看,但不扛用。若是气温再高点其实也还算保暖,偏偏残冬春寒绵延不去,南方的气候又反复无常,热了两天,倒连下了好些礼拜的雨。卑湿阴冷,最难捱过。
因此他主动下车,买了两杯热奶茶咖啡奉星如受不住,柏淑美从前倒是常喝,毕竟无人关照,也没人敢阻拦。如今有奉星如时时铭记他的胃炎,一应刺激的的东西都隔绝了。奉星如塞了一杯到他手里,点了火启动之后,很自然地握了握他的手,探他的体度。
就是这关怀的小举动春风化雨,柏淑美终于眼睫一卷,肯正眼看奉星如:“不够甜。奶也不够好。”
奉星如附和他的不满:“嗯,确实一般。以后我们不买他家等下你想吃什么,火锅,日料,吃早茶吗?还是西餐?万象附近新开一家,口碑不错。”
写着写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