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与柏小姐性格不合,柏五爷出生不到周岁两个人就分局了。柏老太爷老太太老来得女,哥哥姐姐们又都大了,全家人心疼都来不及,于是老太爷做主给柏五爷接回家,改了外孙的身份排入孙辈,那是他是孙子女辈里最末的一个,行五。淑美这两个字,还是柏老太爷亲自拟下,再请大师算过,是个贴八字、助命势,好得不能更好的名字。
柏小姐和影星都福薄,在他四五岁时都因意外或因病前后去了。恰好柏夫人新入门不久,又刚生了柏闲璋,她与丈夫都心疼这个比长子大不了多少的小叔子,便也跟柏老太爷要在身边时时照拂他。柏五爷虽年纪轻辈分高,但却是跟柏家兄弟一齐在柏夫人的关照下长大的。长嫂如母,也就只有柏夫人才会特地为柏五爷多煲一道汤。
奉星如看着这一家和乐,婚礼上这位同柏家兄弟感情深厚的五爷没有露面,却差人送了厚礼,他当是柏家人圆滑会做事,直到小年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那个男人挑着眉梢阴阳怪气地堵着他,嫁进柏家的感觉很好吧,麻雀变凤凰高飞了终于如愿了吧,怎么盯上我侄子的?真是好手腕啊。
彼时奉星如怔怔地望着他,以为捂得干净的伤口被他的讽刺又从尘埃里翻滚出来,沾满灰土,还划了血淋淋的新刀痕。
也许是他的目光出卖了他心里的悲恸,也许是他的反应取悦不了男人的傲慢;更也许是柏淑美觉得事过境迁之后再来追究旧事没有意义,于是他也渐渐收敛了笑容和话音,落了满脸乏味,两厢沉默片刻,他推开奉星如的肩膀错身出去。
从此,柏淑美再没给过奉星如好脸色。
柏兰冈或许察觉不到,也或许全然知晓但他无所谓,他也不喜欢这个被奉家谄媚地送上门的妻子;柏夫人眼里只有她的几个好孩子,他在柏夫人眼里恐怕连柏淑美一根头发都够不上。
奉星如就是这样沉默又不讨喜地在柏家过了一天又一天。
这一顿饭昂贵考究,奉星如却食不甘味。
第二章大修了,为了剧情衔接请看过的朋友再看一遍吧,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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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还有司机与奉星如说说话解闷,归去时车厢里多了一个人,却安静得只剩彼此起伏的鼻吸。他们也只有一起乘车的时候才会相距寸尺,近得奉星如呼吸间鼻腔里钻进的都是男人颈侧干燥的香水味。乳香沒药和牛至的甘甜包在他的体温里,香味团团扩张,暖融融地将奉星如裹挟。
这香味太暖和馥郁,好似星河渺渺的夏夜,牧人往火堆里抛下一大把香料狂欢,篝火熊熊窜天,熏风自天边低低吹拂,吹起牧人的稠丝袍角,拂动牛羊角上的金铃,叮叮咚咚的金铃声里,香料的灰烬披着火焰温暖随风飘向笼罩无垠的黄沙深处。中东香水太刚烈,奉星如侧眼,视线自男人的鼻梁滑落,描摹他的唇线、下颌,最后埋入他军装领口里,其实它与柏兰冈相得益彰,奉星如磨着膝头的衣料,百无聊赖地想,他喷香水的模样应当也是性感的,可惜他眼福浅,他的丈夫不会特地在他面前做这些好看的动作。
“看够了吗?”男人掀起眼帘,冷冷地盯来。也许是他的香水勾起了奉星如的思潮,奉星如被他排斥了也心平气和地,更难得有心情对他笑了一笑,“香水很好,很合适你。”
男人好像叫他的话噎住了,鼻息停滞,片刻之后撇了脸,视线落在窗外飞驰的景色上。“你想让我说多谢称赞吗?”
“不用了,我也就是突然的感慨而已。你长得那么好,没什么不适合你的。”
奉星如这话没有吹捧,城市的霓虹和了昏黄的夜灯透过玻璃,红红绿绿地映亮男人的侧影。车子钻入隧道,复杂光芒瞬间明了又灭,他鼻梁孤高,皮肤瓷白,那些闪烁明灭的霓虹光彩越不过他的鼻梁,在半边侧脸上留下转瞬即逝的暗影。同时,也将他的瞳孔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