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骂长官违抗军令,奉星如,你活腻了吧!”
奉星如满眼不可置信地望他,“柏淑美,你心情不好找你的兵发火去,牵连无辜算什么本事?”
他正要拨开男人铁钳般的桎梏,冷不丁听见他嗤笑,“你无辜?呵,好笑。”
那男人的怒火像潮涌的海浪,汹汹地来,也疾速褪去,他松开手,奉星如还未来得及反应,突然视野错乱耳边擦过风声,“咚”地一声他的肩背被柏淑美狠狠推撞上墙,男人长腿一迈迅速卡入他的双腿之间,抬手格挡掉他反制的拳术,抓着他的手固定一旁,猛地俯下身来他纤长的睫羽恍惚要扫到奉星如脸上也似,他们太近了,近得柏淑美热烘烘的体温包裹着奉星如周身,在这逼仄的方寸里让他无处可躲。
奉星如汗毛直竖柏淑美又想干什么?
他艰难地仰头,唯有这么近的距离他才发现原来柏淑美的汹涌澎湃的怒火并没有完全褪去,他就像一滩要命的海,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下,是翻滚无休的漩涡风暴,男人低头俯视他,他的眸色那么深,那么隐忍也那么复杂,仿佛滔天的浪足以将他绞碎。
他眼下的红痣充血之后愈发靡丽,在奉星如眼里,只如一粒突兀的朱砂,跌落茫茫雪海。
他们相距不足方寸。男人的鼻息潮潮地喷洒在奉星如额枋上,如热带夏日午后的风、晨间的雾,湿而绵软。这方寸太危险,奉星如不敢乱动,任由他们的鼻息交缠了瞬息,才挣动手腕,旋即柏淑美刹那间惊醒也似,直了腰板,意味深长地凝视他,随后松手退了两步。
奉星如揉着手腕,荒唐二字就差用白纸黑字贴在脸上了,他懒得看柏淑美什么脸色,只听那厮忽然说:“这代兵人也就这样了,老跟沙袋对垒也没有进益,以后陪我打。”
奉星如心道荒谬,莫不是他抢了所长的车位以至于所长在他的保温杯里下药了,他还没药醒,这是柏淑美嘴里吐出来的话?跟柏淑美打,这才是活腻了吧照刚才他揍兵人的力道,柏淑美哪怕不寻仇也能把他打个半死,更何况他怎么知道这厮会不会趁机报复。
但这话当然不能说。因此奉星如先踉跄地笑了两声,笑里满是倍感荒唐的意味,他埋头与男人擦肩,苍凉地回绝,“柏大校,陪你练手,我何德何能。”
柏淑美一把拽住他,皱眉,“你……”
他话音方起,远方传来年轻人不悦的惊疑:“星如哥?”奉星如抬眼,两道修长的身影停驻在走廊尽头,光晕太盛,奉星如一时眼花,竟恍惚觉得柏千乐身后那肩宽腿长的男人几分肖似他的丈夫柏兰冈,又几分神似柏闲璋……他眨了眨眼,却听闻柏千乐质问:“五爷,你们在做什么?”
他身后的男人踏出光晕,奉星如看见他极宽阔的肩背,绷紧的唇角,闭了闭眼。是柏闲璋。男人满脸凝重,视线扫过他,又在他与柏淑美之间来回审视。柏淑美的手一顿,奉星如趁机甩脱,他此刻满心疲惫,混着积压许久的愤懑,不再摆起惯常的笑脸应付这一位比一位难搞的爷,略略点头,说他午休快结束该回所里了,便在众人各异的视线里匆匆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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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上)
柏闲璋不是第一次发现他们之间的龃龉了。从奉星如进门后,不,应该要算自兰冈订婚,柏淑美得知订婚对象是奉家不受宠的旁系子孙,他倒是先比柏兰冈都嘴快,问那孩子是谁,听见“奉星如”三个字,他脸上闪过一抹诧异,旋即嘴角拉低,脸色奇臭无比。准备婚事时,柏闲璋拨冗抽空盯进度,却只见佣人托了彩带,正焦急地候柏五爷发话选哪个颜色,他撮了撮纱布,很讥讽地笑了两声,“又不是我结婚,你问我做什么?”当时听柏淑美语气不对,他快步下楼,打发了佣人,给柏淑美斟了杯酒。
他们那天做了个关于这场婚事、也关于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