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地,他人没法脱身,便派了副官带着一只分队包围了张府,阖府上下惊慌错乱,而几乎下一刻,来自中央的电话马上来下,武警、公安、高检高法的人马也纷纷亮相。
副官握着手机远离着张家的人,但还能听到老张儿子失控地咆哮辱骂柏淑美、柏闲璋的,柏淑美冷着脾气一言未发,只在最后给他批命终判词似地说,“不论恩仇,我从来都以一当百,加倍奉还,何况你敢对我的家人动手,怎么不想想我柏淑美三个字?”
他向副官吩咐:“不用客气了。”
这五个字,令敲门出来寻他的随扈脚下一顿,他们追随柏淑美多年,他这五个字的威力不亚于外交部的那句“勿谓言之不预也”,吃过他苦头的人,听到这话只宁愿求个速死地好。
柏淑美怒火中烧,先斩后奏的行径果然越权他清早班师回朝便遭到了军部的质询。当然中央的命令也下来了,他快了中央一马去抓人,越权的性质说严重也严重,说容易也不难,雷声大雨点小的竟也混过了,军部对他还是宽容。
他从军部出来便立马乘车回柏府顾不上自己饥乏劳倦,他先上楼看了柏千乐这个背时也走运的侄孙躺在床上睡得脸蛋潮红嘴唇湿润一无所知,柏闲璋弹了弹点滴,说已经平稳多了,揽着他的背让他一起下楼吃个早餐。
但他停下了,柏闲璋眼皮微微痉挛着,目睹他往床边趴伏的人走去,解下了自己的披风肩扣,随后抖开披风,为那人盖上,还细心地掖了掖领子,免得脖颈灌风。
柏闲璋冷眼看着,对此不置一词,走下楼梯时,他和柏淑美竟都彼此沉默,心思各异,但因为牵挂在同一个人身上,所以愈发有一种古怪这沉默的意味,似乎是隐约的对峙。
奉星如不知道这一番前情后果他将醒未醒时只觉得十分温暖,接着是一股沉重,为了甩脱这沉重的包裹他直起了腰背,一大片墨绿色在视野里滑落,他赶忙捞起怪不得他梦里有如重负,不知道多少支羊毛多少克羊绒织出来的斗篷,又宽又长主人的身量体格很可观。还镶了黄铜扣,一地浓绿里一点澄黄,招眼得很。
如此高规格的军服,高级军官才有这样的待遇奉星如一摸料子就摸出来了,他不必翻内衬的姓名条,那股因体温微微升腾的暖香就足够喧嚣夺目。
体温是他的,但香可不是,香味自然是它主人的遗留尽管奉星如一再回避,但它依然叫嚣那个男人的痕迹柏淑美。
犹豫了之后还是决定在这里跟大噶汇报一下,小鸡阳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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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很有标志性的香味并不馥郁,只是体温似地浅浅缠绕着,奉星如将披风掖了两掖便搭在身后的椅背上,他靠近床边用手背试了试柏千乐的额头,好在是退热了,昨夜烧了他一头热乎乎的汗。他才刚要转身取手巾,床上的人支吾了两声,指尖抽搐,长而细密的睫羽颤动着,奉星如又回来,伸手抚摸他的颊肉,唤他:“乐乐?”
柏千乐猛地睁开眼帘,他急促地喘息着,瞳孔还有些涣散,他循着声与影转去,一只手在他脸上急切地抚摸着,他定了定神,人清楚了许多。“哥。”
他抓着那只手,脸颊垂倒在手心里,长长地叹了气,随后整个人后仰倒下宽大的枕头被褥里,闭了闭眼,“哥,你去吃早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