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定,星如哥,你可是小看自己了。”奉星如扶她坐进车里,她瞧了眼胯下脸的柏千乐,越发有一份坏心也似,勾着奉星如的臂弯叙叙:“说实话,我今天才不是为了他们家的谁,我是专门来看你的,星如哥。我可受不了柏闲璋的臭脾气,在我面前拽什么拽呢,你别以为闲璋哥哥在圈子里很受欢迎这些男人都一个样,眼睛长在头顶上,本事没几斤架子比天大。听说有人收服了他,我必须要看看谁这么厉害,也替我报仇了。星如哥,我很尊敬你的。”
她说话与那些话里话外明枪暗箭的“圈里人”不同,褒贬难测喜怒由心,还有些跋扈娇纵,但她仰望奉星如的目光实在太诚挚,挂着奉星如的臂弯巴巴地仰视他,大有奉星如不同意她就不撤手的威胁之意奉星如哄过许多小姑娘小伙子,倒是难得碰上她这样时烈时软的难缠脾气,总算明白为何那天花园里他们争执时柏闲璋满面阴云却发作不得、以及方才柏千乐评价她“了不得”那窘迫回避的神态。
“我当然信你。你说你比千乐还小,可以想象那时候你才多大?十七八,二十有没有?还是小朋友呢。”奉星如兵败投降,她收了手,很不屑地责怪:“所以那些人也是坏我才多大呢?闲璋哥还不肯让让我,或者他看在我比他小上一整轮的份上已经让步了,但实在委屈他,他不高兴,我更不高兴。星如哥,我和你有缘分,和他没有,我也无意纠缠柏家的事,今天来见过你,就算如愿了。这是我的名片,我有个茶楼正好装修,就在云锦路,开业了叫你,我们得闲饮茶。”
她将名片拍入奉星如怀里,贬斥拉拢和邀请一气呵成,根本由不得奉星如回绝与否,便升起车窗让司机启程了。
柏千乐下阶来到他身后,扯过他手里的名片,哼了一声。
奉星如收回目光,一时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终于化成一句苦笑:“果然了不起你们这班含金匙羹出生的小朋友,一个比一个犀利。”
柏千乐却不认,冷声冷气地讽刺道:“那是她们,带上我就太高攀了我可没这种福气享她的昌隆鸿运,人家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公子王孙了,什么话说不得,什么人骂不得?鞋子上沾了灰,多少人巴不得替他们用嘴舔掉。”
柏千乐展眼撞见奉星如皱眉拧鼻的曲折神情,倒是好笑:“哥,你不知道这个‘张说舔靴’的典故?”
“奴颜媚骨,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真恶心。”奉星如做了个手势止住他,转了话头:“回去吧,我们也别傻站着了。今天那么大动静,柏淑”不妨一时心岔,差点就脱口,奉星如连忙吞下字音,改道:“你大伯他们收到消息没有?对了,他们对我动手的时候才有人打的电话,你怎么回来这么快?”
他提起,柏千乐又少不得弯下腰来,探手要摸他脸上的烫伤,他们肩膀和肩膀挨得太近,柏千乐身上奇异的香味丝丝缕缕传来奉星如有些发昏地想,怎么,刚才穿过花丛,他沾了什么奇花异草不曾?
近得暧昧了,奉星如转脸一躲。抽离得刻意,柏千乐收回手腕,被回避了,他显然不是很满意,话也冷淡了些,“哥,你也太看轻我了你一个人在家,我怎么敢不重视?那些亲戚我都盯着呢,他们一起往家里来的时候我就收到警报了,即刻赶回来,假都没来得及跟军部请。”
“那你……”
“要是我不回来,你怎么办?难道眼看着你挨他们打吗?还烫了你他妈的王八蛋,真该死。痛不痛?再上个药吧?”
柏淑美一脚跨进门,恰好耳闻柏千乐又怒又恨、还夹杂了万般怜惜小意的关切,登时脚跟稍停,脸色未改,只是跟着他的人都匆匆埋下头去。
却说这厢李休复
她乘着车回到大院的小楼,闻说李培隆在书房待客,她于是在外间的沙发稍等了片刻。午后的光阴落在百叶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