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说起那些壮烈的生死危机。残酷的战争甚至来不及给予他们消化天真的时机，多少人见不到第二天的黎明。炮火停息的夜晚，是容不下恐惧和迷茫的。这些软弱的情绪，反而是在那些平定的时刻，才从骨缝里的阴影爬出来，折磨这些年轻人尚且不够顽固的心。

荣膺满肩、功勋卓著的柏闲璋，毕竟远在多年以后，当年的柏闲璋，也不过是一个见到残肢和内脏会呕吐出苦水胆汁的年轻人。即便是后来慢慢成了队长，老大，指挥官，他也不是每次都那么笃定而自信。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迷茫。他也有侥幸，而且他也并不是命运的宠儿，并非次次都能交得好运。

奉星如沉默地聆听，他深知道，一切被后人绘声绘色的那些波澜壮阔，其实多少是侥幸、孤勇、甚至赌博在那些难以抉择的关头，恐怕当事人连活下去都不敢担保，又怎么能智谋深远，预见到未来名垂青史彪炳千秋？哪怕是他自己，如今流传在营队里的传说，有多少不是他当年走投无路的孤注一掷。

柏闲璋并不喜欢向外倾诉人生。他只提了战友的那一段，寥寥数语，奉星如也能想见当时何其惊心。枕戈待旦，这四个字，就是他和柏家人前半生的写照。

良久之后，他抚着男人的后颈说，他的学生里，数不清他的拥趸。因为他的事迹，热血澎湃地投身军营。

柏闲璋短促地笑了一声，“但是，这些人里面，没有你。”他很笃定，他不需要奉星如回答：“你是因为老五。”

奉星如默默片刻，点了点头，“是的。”

柏闲璋不再开口了，奉星如意识到，或许这回轮到他讲述。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过往旧事在心里浮现，和话到嘴边，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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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和语调都有些平平，干涩，因为从未为外人道。“我参军，考军校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受了老五的影响尽管当时我们的结局并不太好。”

灵感来自电影《唐顿庄园2》

番外之端午肉粽

2022-05-29

打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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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能做一整宿，这话没错，奉哥就很少跟那几个打啵，他自己都觉得肉麻。小年轻就不同了，奉哥没这个心理负担

上次奉哥陪千乐在家里的影厅看电影，就是模仿某些豪车搞了星空顶的那个影音室，宽敞的软皮沙发，小狗人高马大硬是挤着他哥捱，奉哥手臂穿过他的后颈搭在他胸前，半揽半靠的。柏千乐枕在他哥肩头抱着薯片，吃之前还要沾他哥手里的酸奶。一袋薯片也不多，酸奶也挖空了，电影还没结束，张曼玉婀娜的身影在狭窄的楼道里窈窕延伸，擦过梁朝伟的肩头，高低错落的一眼王家卫想借用楼道的光影讲什么故事已经没人关心了，四下昏暗，头顶星空，灯光，银幕，爱人，相依相偎

他们唇齿相处也只需要一眼，因为传说长久的对视亦即索吻。

这个吻开始得缱绻，柔软的唇，坚硬的牙，湿濡的舌，灼热的鼻息交缠太久，一切都变了味。奉星如想脱身缓气，柏千乐却反手扣住他的枕骨压下，又是一场唇与舌、矛与盾的战争。

打波打得两个人都有点相火妄动了，奉星如抹了嘴角，往他下头扫了一眼，说暧昧，其实也有点下流，柏千乐微喘着仰脸俯视他，他哂笑：“我不敢在这里乱来。”

这话说得，几乎有些火上浇油的恶劣了。柏千乐隐秘地瞥向监控，直到电影结束，他们倒是规规矩矩。

夜里的事，夜里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