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舟,”双手被绑着,她没办法背过手去找
他,只能不停地重复:“我错了。”
零碎带哭腔的字眼,落在霍斯舟耳朵里。
他终于抬起眼睫,将她瀑布般的长发拂开,手指按着她的肩胛骨,问:“哪儿错了?”
她一下没答出来,紧接着清脆的巴掌落下来,三分痛,更多的是弥漫开的麻。
姜伊懵完,才想起来叫唤:“霍斯舟,你还是不是人了,我是伤者!”
“你当初手受伤的时候,我是怎么照顾你的,现在你好了,你就以怨报德,你”
霍斯舟对她的控诉置之不理。
“我问你哪儿错了?”
“……”一下没处说理了,她闭嘴。
姜伊调整着呼吸,在这种时候努力遣词造句:“我不该、不该说要把送给你的礼物要回来。”
“只是说?”
她将脸埋了埋,挤出两滴眼泪:“……更不该动手抢。”
“送出去的礼物,能要回来吗?”
“不能,但是我是因为……”姜伊又没忍住,想辩驳两句歪理,他忽然再次发力,她阵阵地晕,立马语速飞快地说:“不能不能不能,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把送给你的礼物要回来!”
话音方落,她整个人骤然放松。
她被他翻过来,这么长时间,她总算能看见他的脸。
这人真的有够冷血的,生起气来,连吻也不和她接了。
挣脱了翻涌来的眩晕感,姜伊朦胧地睁开眼,霍斯舟正跪在她面前,将手上的东西打结扔进垃圾桶,然后换了个新的。
她抬起发软的双手,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霍斯舟抬眼看向她。
姜伊眉眼弯弯:“不生气了吧?”
霍斯舟顿了顿,垂眼“嗯”了一声。
他没放开她,捉住她的手按在头顶,倾身吻下来:“再来一次。”
长夜漫漫,清冷的月色掩进云层里。
姜伊歪倒在床侧,双手紧紧地捂住脸,却仍旧遮掩不住从脖颈向上延伸至耳根的通红。
霍斯舟垂首吻过她的指尖,最后将她的手拉下来,他的掌心像在热水里浸泡过一般,湿漉漉,将她的手腕也打湿,顺着她的小臂流下粘稠的湿润。
“没关系,”他亲吻她的脸颊,说,“很可爱。”
姜伊在羞耻之余想:
看来她妈妈所言非虚,霍斯舟夸她可爱,是真的。
……
一晃到了月底,姜伊年初展开摄影展的计划也在进一步推进。
展出地的选择是重中之重的环节,她更多想亲力亲为,大概确定了几处滨城最好的地段,姜伊抽出时间,去亲自考察。
却没想到在去往最后一处展出地后,碰到一个人。
为了掩人耳目,莫裕陵带着熟悉的口罩与棒球帽,他刚从一个饭局出来,姜伊刚从展出地退出来,转身在走廊中,他们迎面撞上。
她想上次阳沂,她的态度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吧。
或许是她认为自己已经说清楚了,所以没有了上次遇见他时的错愕与尴尬,姜伊坦坦荡荡地打了个招呼:“嗨。”
莫裕陵笑了笑,“来吃饭的?”
印象里,他总是这样随和温柔的样子。
霍斯舟和他不一样,他很少笑,说话也没莫裕陵那么软,但姜伊竟然也奇迹般地认为他温柔,并沉溺其中。
“不是,”姜伊说,“有点私事。”
莫裕陵看了看时间,方才的饭局他并没有吃什么东西。
“两个小时后我就要离开滨城了,能赏个脸,一起吃顿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