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不高兴了,因为李允跑掉了。
又想到李允,会议结束打开手机,发了一连串文字给李允,全是指责李允的,看到那个表示无法发送的小红按钮,心碎,下班,去吃饭。
尤秘书汇报了李允回到他那个旧小区里,陈柏臻安排人蹲在小区门口,尤秘书还问要不要在李允家里安装摄像头,被陈柏臻反问“我要是真这么做是不是显得我很像个变态”,尤衷没吭声,陈柏臻在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工作变得忙起来,陈柏臻知道爸妈那边没法交代,在想办法怎样给这两口子糊弄过去,然后去找李允。
姐姐去世后他们对自己的管教更加严格,也更加冰冷,夫妻俩的感情因为姐姐的离世变得矛盾更多,后面直接分居,有事不直接说,打电话叫陈柏臻传达给对方,甚至那些辱骂对方的话都要陈柏臻一个字不落的复述,陈柏臻觉得他们不是生了个儿子,是生了个冤种。
瞄准了B区的一块地,还听说江淮锋最近也盯上了,正好,抢过来。
应酬太多,陈柏臻破例开始喝很多酒,有时能喝到不醒人事,有回醒来是在半夜,打开平板看专门监视李允的保镖发来的照片,瘦瘦的一个小人垂头丧气地站在十字路口,看样子是想过马路,但不敢。
陈柏臻看过好几回李允这样站在马路边的照片,心里想的是这小子居然搁那钻研怎么过马路,然后准备下次被逮住就能肆无忌惮地跑了是吧。陈柏臻不懂李允为什么过不了马路,也不是很在乎这个,陈柏臻只在乎过几天工作结束怎么把李允再逮回来。
继续没日没夜地拼命工作,每晚出去应酬,一晚上能去三趟酒局,结识人脉,打通关系,踢到铁板子还得腆着张脸好声好气说上一堆客套话场面话,然后在心里骂对方祖上十八代。
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准备去找李允,某天直接倒在去开会的路上,再被送去了医院。
妈妈王秀芝难得过来看他一趟,带了他小时候爱吃的零食,陈柏臻挂着水,皱眉告诉他妈他已成年,不会再对咪咪虾条和娃哈哈这种东西感兴趣。
但还是吃了点,主要是小时候妈妈不让自己吃这些被她称为垃圾的食品。
然后问妈妈那只玩具兔子被放在哪,特地回了趟老家,从箱子里把那只儿时形影不离的玩具兔子给翻出来。
孤独在李允逃跑以后总是找上门,陈柏臻会枕在李允睡的那个枕头上,闭眼,在空气中去搜刮点李允依稀还残留下的气息。
感受不到的时候就变得急躁,于是他想到了那只玩具兔子,重新被他抱回来,就放在李允的枕头上。
他还想找李允做爱,好几个晚上想直接开车去找李允,后面忍住了,觉得这样真没面子,小瘸子见到他肯定满脸抗拒外加一副瞧不起的样子,说着他陈柏臻脑袋里只有裤裆那点子事没有其他东西。
没有就没有,怎么了?
陈柏臻想到这些就来气,告白被拒绝后,他曾经问过魏雪羽,自己比江淮锋到底差哪,魏雪羽用一种相当残忍的目光把他这个人上下打量了番,说,“深情倒是挺深情的,但你和他除了一些正常朋友来往外,有超出这个关系以外的相处吗?你真的懂什么是爱吗?”
陈柏臻不懂,陈柏臻也知道自己不懂。
不懂就不懂,怎么了?
但李允好几天都没出门,看不到李允出来透气的新照片,也看不到他在烤肉店辛苦工作的可怜样,陈柏臻有点急。
特地去烤肉店问了李允同事,顺便把烤肉店给买下来,得知李允前几天遇到个态度蛮横的顾客,查了查,发现叫江耀宗。
一开始没印象,记起当初李允他哥好像有说过李允上学时有个喜欢欺负他的同学姓江,才终于想到了江家的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