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璟也是今儿来到这才知晓,原来是因为在这屋里藏着个人呢。
这盆长势颇佳的金钱树已经被王嘉璟抱在怀里,他这架势是要打算直接抱走。
李允又把视频看了遍,其实也没主要拍陈柏臻,镜头聚焦在李钰那,后面他才入镜,拿出花,连告白的情话都没,直接问李钰要不要交往。
李允寻思当时李钰没给他个白眼都算客气的。
下楼的时候,王嘉璟见李允腿脚不方便,还特地伸手准备扶李允,被婉拒,于是他也配合李允用缓慢的步伐下楼梯。
“这屋子采光真不错,之前路过我就想来瞧一瞧的。”这个男人话很多。
“虽然没有我舅妈给他准备的那栋婚房大,但小也有小的好处,比较的温馨。”
不仅话多,还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
于是快走到头的时候,李允在他密密麻麻的话里没站稳,差点脚滑。
“哎呦呦你可站稳了,这楼梯确实抖,别摔哪去了医院,咱们可刚从医院回来没多久。”
王嘉璟又去扶李允的手,李允忙把手别到身后,自己抓住栏杆站稳。
陈柏臻正在客厅和律师商讨事情,后面王嘉璟也加入,李允知道这里头没自己的事,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就上楼,余光瞥见王嘉璟将一份资料拍在茶几上,扯着嗓子说:“表哥你要不就听舅妈的安排结婚呗,你堂兄那家子心多黑,咱们哪里斗得过他们,这可是你爷爷的遗产,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李允不作声,默默上楼,重新回到楼顶的庭院。
王嘉璟传给自己的视频李允又重复看了好多遍,三年前的陈柏臻比如今要瘦很多,脸上有着如今早已褪去的稚气,李允不禁去想那个时候的陈柏臻又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李允知道自己并不了解这个男人,过去除了白月光以外还有着什么样的经历,以后又有着什么样的想法和目标,就连他对特定的食物过敏这种事都是真吃出过敏才得知的。
开口主动去问这个男人似乎显得自己有点不知数,李允和他生活在这栋大房子里的确有段时间,倒也没真把自己那点自知之明给住没了。
和陈柏臻虽然置身同一个空间,除却作为他爱的替代品外,还有巨大的身份差异,拉出从天到地的距离。
李允在心里想着这些事,支起画架,开始画画。
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李允瞧见车子重新驶出别墅,车灯从一开始的一束慢慢缩小为一个点。
李允也离开了庭院。
架子上画的是一个小丑模样的人,打扮滑稽可笑,脸被挤压到歪曲变形,明明眉眼低垂忧伤,但嘴角却高高扬起,看上去怪异又恐怖。
李允回到得卧室的时候,看见了床上的玩具兔子。
陈柏臻正在卫生间洗澡,李允在隔着门传来的哗哗水声中走向那只兔子,一拳头打在了兔子脸上,把玩具兔子给打歪。
然后又将其抱起来,脸蛋埋进兔子毛绒绒的身体里,蹭了又蹭。
陈柏臻洗完澡出来,就瞧见李允抱着兔子坐在窗帘边的椅子上,正对着桌上那只天青色的花瓶研究,展现出了相当的兴趣,漆黑又明亮的眼睛藏在兔子后,眨了眨,像是天上闪烁的小星星。
花瓶通身温润又柔和的颜色在灯光的照射下尽显光泽与内敛,这是一种非常漂亮干净的颜色,但因为旁边人的衬托下,陈柏臻会觉得这种颜色缺少了太多灵动。
物是死的,没有生命的,需要人去用其他意义赋予的,但人不是,人自身就天然捎带的那份生命力,注定比物更活泼生动。
陈柏臻朝着那抹活泼生动走去时,李允的嗓音响起,带着这个人特有的无奈和委屈,“我不知道你向李钰在哪告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