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李允只是单方面的诉说，哥哥在默默地聆听。

但和陈柏臻生活的日子，抛去刚认识那阵子的假模假样后，从一次做爱李允被弄得心烦意乱后直接骂出来，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虚情假意便被戳破，后面直接发展到李允看他不爽就直接骂他。

和陈柏臻斗嘴抬杠往往以自己的失败为下场，李允倒也认命，陈柏臻在李允眼中属于天之骄子，哪哪都比自己高上不止一截，在这种本就不对等的关系里，李允输，是必然的。

更何况李允面对陈柏臻到最后，总是难免心生出许多畏怯，说不上究竟怎么来的，可能就是天生的李允和这样的人不是一个世界，而强行绑到一块时，只会让李允这样的人感到自卑又无力。

但李允偏还要去呛他，去惹他，去搞他，去拿他的白月光李钰刺他，和他斗嘴，互骂，甚至动手。

在此之前，李允不敢和任何一个人这样蛮横。

李允自己也说不清这样做的具体原因，只是看到陈柏臻这张脸，会来很多气。

可能就是因为气陈柏臻花钱对自己耍手段，把自己骗得团团转，而自己只能老老实实被他操，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

脑袋微微顶在陈柏臻胸膛前，他还在熟睡，李允趁着这个机会去踏踏实实感受他怀里的温暖，脑海里又浮现那个夜晚他抱着自己过马路的画面。

两个场景交叠，李允闭上眼，好好感受了一番。

像过冬时节储存了食物的松鼠，饿了就拿点过来咀嚼一番，有滋有味的。

梦的结尾出现他以后，李允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醒来，一如此刻在他怀里，李允品尝这滋味，最后也感受到了很多悲伤。

然后李允就想起有回做爱，不小心回应了陈柏臻的情话，然后被告知那些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

后来李允就有意识只看氛围说个“嗯”，或者不高兴直接怼回去。

起先李允会分辨不清，往往把氛围搞砸掉，为此没少和陈柏臻拌嘴，后面越来越熟练，只当陈柏臻那些好听的话是耳旁风。

李允这辈子没从谁那里听到过这么多的好听话，哪怕是哥哥，多数情况下也只是鼓励自己。

从小到大被骂惯了，父亲和继母骂自己，去学校同学骂自己，李允也在骂自己。所以刚从陈柏臻那儿听到这么多好听的话时，是觉得欣喜和好奇的。

李允在一段时间里安慰自己只是不习惯，就像吃惯了粗茶淡饭的人换成山珍海味也会不习惯，李允告诉自己要去学会习惯。

还好学会习惯的时间并不长，李允很快就开始把陈柏臻的所有话都当成耳旁风，并且开始和陈柏臻各种作对。

过冬的食物就吃到这里为止，李允睁眼，一点一点从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挪开。

清晨的光亮透过没遮全的窗帘缝隙里照进，一条细缝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李允借着那点光亮，起身，去看还在睡觉的陈柏臻。

长得很帅，肯定从不缺少追求者，更何况家境又这么好，虽然上次他妈妈过来骂他工作不努力，但李允也有所耳闻，陈柏臻经营的企业在整个杨城有多厉害。

李允也很清楚，自己能跟这种人扯上关系是因为长相和李钰相似，可能是幸运，也可能是不幸运。

不好划分这个幸运不幸运的界限在那里，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没有发生过几件好事，李允会更觉得遇见陈柏臻是件新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