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点头。
“你知道他不能吃坚果类的食物吗。”
李允摇头。
“你跟我儿子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们在谈恋爱?”
李允的视线不由飘向她身后的那个男人,他明显比自己还要迫切。
从他母亲提问他们是否在谈恋爱开始。
于是这一年多以来的点滴相处飞速在李允脑海里一页页掀过,李允也恍然发觉,并没有任何地方可以称之为这是在恋爱。
那本来,他们之间也不是在恋爱。
李允有些无奈,在陈柏臻母亲异常咄咄逼人的气势中,在陈柏臻那种极度焦灼的注视下,缓缓开口:“没有。”
紧迫的视线被这两个字掐灭,陈柏臻站在那,不爽,摸了摸喉咙,里面因为过敏有点肿,也是导致他咳嗽的原因。
“那果然如外面传的那样,我儿子把你囚禁在这里喽。”
“妈,我自己的事你能不能别管。”
“啪”清脆的一个巴掌。
“你信誓旦旦对我承诺,你能处理好感情和工作上的事情,作为我王秀芝的儿子让我感到骄傲,这就是处理到今天你给我的结局。”
她转身,对着李允指着门的方向。
“你现在就收拾你的东西,走。”
李允一下愣在那。
“还是你觉得赖在这能得到什么好处,你想要什么李允,钱?”
“我不要钱……”
“你敢离开这试试看。”陈柏臻截断李允的话,望向他的眼神里多出许多凶狠与警告。
但他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咳嗽,剧烈的咳嗽,到后面变成喘息。
王秀芝站那给了李允一个离开的指示。
李允往后退了几步,陈柏臻朝楼梯扑去,却被几名保镖抓住。
“李允!”陈柏臻怒吼到脖子上的青筋显现,眼睁睁瞧见李允转过去身,即将失去的恐惧从内心深处化作带刺的藤蔓在全身的血肉里横冲直撞,痛苦与害怕均化作愤怒将他这个人吞噬。
他不仅身体不舒服,理智也在一点一点丧失。
“李允!”他又喊了一声。
李允没有停下脚步。
回去卧室,李允将房间里仅有的几件换洗衣物塞进包里,刚打开门,就听见楼下“哐哐噔噔”一阵碰撞声。
陈柏臻拒绝医生的救治,打碎了花瓶,将茶几上摆放的杯子全都砸在地上。
但很快他被人摁住,针从他手臂里扎进去,没过多久,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一下轻一下重的脚步声响断断续续从楼梯口传来,李允扛着包从那里走出,低头,注意到一地的碎片。
跨出这栋别墅时,他听到这里的人最后的谈话,是王秀芝对儿子说,你简直玩物丧志。
李允一下就想起她对陈柏臻提到的那只玩具兔子,才意识到,这个女人也是在对自己暗示。
暗示李允这个人之于陈柏臻而言,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尽管早上已经出来过一趟,但毕竟性质不同,从台阶走下来的时候,李允明显感受到脚与地面接触的真实感。
他不禁想起第二次逃跑,一瘸一拐的在高速公路上被陈柏臻追的记忆,也是这般速度与激情,跳动的心脏感受得异常真实热切,脑子里根本顾及不到其他,只有一个念头:跑。
他没有回头,也不会回头,不算长的过道走了五分钟便来到大门,门是开着的,陈柏臻的保镖也没来追他。
他掏出手机,把陈柏臻的电话号码拉黑,微信删除。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彻底跨出这道门槛,连同身后那栋气派的别墅,一起抛诸身后。
别墅在郊区,出大门是一条向下的山道,约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