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亮。
“赵大春!”声音不大,却似有火花四溅,“小姑娘家家的,哪学来那么多流氓话?说话也不过过脑子。”
赵荞打小是个只能顺毛捋的性子,贺渊这咬牙切齿低声一顿训,倒将她的火气也给激出来了。
她索性伸手扯了他的衣衫:“你管我哪儿学来的?给我滚床上睡去!少废话!你若觉过意不去,那我俩一起睡床,要不谁都别睡!”
赵二姑娘蛮起来犯浑时,是很少有人制得住的。
贺渊拿她没什么法子,吼又吼不住,打又打不得,吵又不敢吵
若惊动了客栈里的旁人,那才真是没事找事。
于是两人各自占据一半床榻。
赵荞裹着被紧靠着墙,贺渊的手臂则与床榻外侧边沿齐平,中间隔的那距离挤挤都还能再躺一人。
两人睡姿都还算安分,也或许是都绷着点拘谨没睡太实,总之就这么井水不犯河水地睡到天光大亮。
贺渊先起身,没多会儿就穿戴齐整地出去取水洗脸了。
直到听见关门声,始终面对着墙侧躺的赵荞才翻身瞪着床帐,红着脸发出一声自己都不明含义的轻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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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后,一行四人出去闲逛市集,打算看看有无可能问到进山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