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荞使劲将他俩摁下:“叫你们别动!”
既小姑娘明显没法子自救,那这个忙也只能她去帮,就算事情真闹大了也有说辞好圆回来。
心念一定,赵荞猛地站了起来,利落地趿了鞋大步走过去。
她一走近就清楚看到那男子的眼神。
很古怪。有种诡谲怪异的迷离亢奋,说不上来算清醒还是迷糊。
那人抬头看着她越走越近,立时笑得邪肆又轻薄,也不搭理身旁的小姑娘了,伸手就来拽她的裤脚。
出门在外,又是跑江湖的身份,赵荞没穿裙褥,而是穿了利落的武服衣裤。
小姑娘见她来帮忙反倒要被缠上了,眼泪刷地落下来,颤颤伸手要将那人推开。
可她力气小,根本推不动。
赵荞对她安抚地笑笑,旋即眸色一沉,蓄足了力气抬脚照那男子的下巴就是一踹,接着左右开弓,两个耳光清脆响彻客舱。
那人猝不及防被掀翻,嗷地痛叫出声。
赵荞迅速后退两步,后背意外撞进一堵温厚胸膛。不用回头都知是谁。
她底气更足,甩开嗓子对那嗷嗷滚地的人震声喝道:“动手动脚是上赶着找死吗?你祖宗我可天生暴脾气!”
这阵接连的动静足够大,莫说船舱里睡着的人都被惊醒,连甲板上的船工,以及从枫杨渡登船后就没在客舱露过面的船家老大,全都慌慌张张赶来察看动静了。
第31章
流泪满面的小姑娘余悸犹存,转头扑进总算惶惑茫然坐起来的娘亲怀里, 奶猫儿似的小声啜泣抽噎起来。
客舱中沉睡的人们骤然被惊醒, 并不能立刻理解发生了何事, 相互惊疑不定地小声询问,场面立时嘈杂。
舱门上的厚帘子被从外头撩起一半,船工们站在那里朝内打量。
船工们身后站着肤色黝黑的船家老大, 五官模糊在夜色中, 让人看不清神情。
他似乎吩咐了什么, 有两名船工立刻往里走来,口中赔笑:“这位客约莫是上船之前喝多了,惊扰大伙儿休息,我们这就将他请出去。待他明早酒醒,我们船家老大与他一道给大家赔不是……”
虽说这艘船上的人较大船上那些要稍体面些,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
毕竟会坐这种船出行的, 再如何也不会是什么达官显贵,出门在外大都愿息事宁人,若与陌生人产生点挨挨碰碰的摩擦纠纷, 最多对骂几句、推搡两下就吞闷亏罢休了。
船家见得多,不会轻易惹火烧身,通常都两不相帮。最多将冲突双方分开,场面上说和几句就当无事发生的。
可赵荞闹这番动静,一则是为向小姑娘施以援手,二则也是想借此机会不着痕迹地接近船家老大。
见船家老大没有要请自己出去搭话的意思,赵荞随机应变, 后背迅速轻抵向贺渊的胸膛,声音又轻又快:“拦着我点,你揍。”
继而作势又要往那男子冲去,口中大喊:“别拦我!不打断他那朝别人胡乱瞎摸的狗腿,他就不知谁是他祖宗!”
形势不允,她没法向贺渊细细解释,也不知他懂没懂自己的意思。
好在贺渊没有辜负她的期许。
他单臂环紧她的腰肢,一个旋身拥着她背了过去。
她不知贺渊在这个旋身的同时还做了什么小动作,总之就听见背后那人撕心裂肺哀嚎了半声
嚎到一半就转为喉间瘀滞般的气音,似乎疼得喘不上气。
赵荞是背靠贺渊没瞧见他的动作,旁人可瞧见了。
当时地上那男子正挣扎着站起,伸长手臂想扑过去将赵荞揪住扭打。
贺渊拥着赵荞旋身背过去的瞬间,头也没回,单腿照后就是